顧嬌娘第一次從宴行止口中得知他的身世,卻沒想到會是如此。
她不知何時已然緊握着宴行止寬大的手掌,她該說些什麼,但心中思翻湧,反而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遂更用力的握住他的手掌。
宴行止自然感受到顧嬌娘無聲的安撫,他神色平靜,語調輕緩,似乎對以前的這些已經看淡。
而宴行止也的确如此想,那些久遠的記憶若不是刻意去想,他甚至已經記不起來,遠得像是前世記憶。
宴行止執起顧嬌娘的手放在唇邊,他低頭吻了一下,擡眸看着她,“我将我的秘密告訴嬌娘,你便不必怕了。
”
顧嬌娘,“?
”
“若我将兵符拿回去交給皇上,嬌娘便可以這個秘密來告發我。
”宴行止眸光深邃的不知道是不是在說笑。
但顧嬌娘神色卻很認真,“宴行止,你小看我了。
”
“你助我脫離苦海,助我找到親人,即便将來有一天我要面對選擇,我也不會背叛你。
”
這是顧嬌娘對宴行止的承諾,亦是她心底深處對宴行止的感激。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雨夜,她帶着滿心絕望求助到殇王府門前,那是她唯一生路,而宴行止給了她一條生路。
宴行止因為這句話,目光陡然變暗,他突然擡手按住顧嬌娘的脖子,讓她面對自己,極力克制的力道像是怕傷了顧嬌娘,可又控制不住心底那股突然湧起的心虛。
他目光深邃如海,讓人看一眼便情不自禁地沉浸其中。
“嬌娘可否再說一遍方才的話?
”宴行止說。
顧嬌娘整個纖細瘦弱的身子幾乎陷入宴行止懷中,她将手環住宴行止的脖子,認真的重複了一遍。
話音剛落,一個鋪天蓋地近乎将顧嬌娘吞吃入腹的吻落下。
顧嬌娘沒有推開,反而加深了這個吻。
屋内熱度攀升,二人的吻也越來越熱切,呼吸聲夾雜着水聲,一聲聲刺激着二人的耳膜,天地間似乎已經消失,整個世界唯有他們彼此糾纏,彼此需要,彼此纏綿。
宴行止的唇舌漸漸有些放肆,他順着顧嬌娘的紅唇一路向下吻向那修長白皙的脖頸,而嬌娘也配合的揚起脖子,沉迷其中。
吻一路向下,攀上高峰時,顧嬌娘的雙手無意識的抓緊了宴行止的背脊,而宴行止的手也在向下。
二人的身體越來越熱,熱得幾乎沒了理智。
顧嬌娘眼神似化成了霧,她看不清眼前,卻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甚至在想重生一次的她,本該十分理智,縱使知道了宴行止的真正身份,知道了他們之間或許還有着極深的t緣分,但他們二人此刻的身份依舊是對立。
她隻是看到了宴行止所有秘密的一角,他們之間仍舊隔這天塹,可她卻沒有阻止。
就在二人身體燥熱險些把持不住時,宴行止卻突然停了。
他讓顧嬌娘癱軟在他懷中,雙手緊緊箍着懷中的人,粗重的呼吸在安靜的屋内格外清楚,相擁的身體感受也讓感官放大了許多倍。
顧嬌娘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惡,二人安靜的相擁,似忘記天地萬物,隻有他們彼此。
但夢總是要醒的,宴行止的手掌輕輕拍了拍顧嬌娘挺翹的屁股,顧嬌娘羞紅了臉,擡眼瞪他。
他們之間雖做過親密的事,但宴行止還從未如此放肆的調戲她。
宴行止卻很自然,他的手緩緩向上直至攬住顧嬌娘的腰,未褪去紅暈的俊顔帶着笑,“嬌娘可想看看北地的夜景?
”
這句話讓顧嬌娘不由得想起在邺京的那個夜晚,宴行止抱着他飛在邺京的屋頂上空,然後停在摘星樓上方觀賞煙花。
那個夜晚是顧嬌娘的美夢,直到現在她偶爾還會夢到那晚。
所以當宴行止問時,顧嬌娘毫不猶豫地便道,“想。
”
下一瞬,便見宴行止直接抱起她,朝屋外走去。
顧嬌娘紅着臉微微掙紮想要下去,“我又不是沒有腿,放我下去。
”
宴行止到底沒有再堅持,他将顧嬌娘放下後,二人牽手出了屋子。
正巧這時鄭娘子也趕來,她眼尖一瞬間就看到顧嬌娘和宴行止相握的雙手,眉心狠狠跳了兩下。
“姑娘要出門啊?
”鄭娘子上前詢問。
顧嬌娘颔首,宴行止隻淡淡瞥了鄭娘子一眼,氣勢淩冽強勢,讓人不敢直視。
鄭娘子也不敢多看宴行止,如果她不知道小七就是宴行止還好,可知道小七就是宴行止,她心中便是再多不滿和但心,此刻也說不出口。
“姑娘,扁神醫說顧小将身體恢複得很好,您不用擔心。
”
宴行止救顧舟時,顧舟已經被翟鳳玲的人用了刑,好在翟鳳玲隻是發洩,再沒有拿到兵符時還不敢殺顧舟,所以顧舟撿回一條命。
“好,明日我去看看小叔。
”顧嬌娘道。
鄭娘子看了看他們二人,猶豫着問,“很晚了,姑娘要去哪裡?
用不用我跟着?
”
顧嬌娘微微搖頭,笑着道,“我們去看看夜景。
”
“夜景?
”一道聲音突然傳來,接着便見穿着一個桃粉色衣裙的姑娘蹦蹦跳跳走過來,是晉莺。
晉莺現在整日粘着顧嬌娘,如果不是宴行止的目光太吓人,晉莺都想日夜跟在顧嬌娘身邊。
“姐姐,我要去看夜景,帶我一起去吧?
”晉莺拉着顧嬌娘的手撒嬌。
顧嬌娘剛想轉頭詢問,宴行止拒絕的冰冷聲傳來。
“不行。
”
晉莺扁嘴,求助的看着顧嬌娘,“姐姐我為什麼不可以去?
”
顧嬌娘也想不出拒絕的理由,便試探的說,“等回來我給你帶好吃的?
”
晉莺自幼生活在山洞中,自從出來後很喜歡美食,這幾日的時間,晉莺幾乎每日都要出去買吃食。
一聽美食,晉莺的眼睛瞬間亮了,雖然不舍,可感受到宴行止那周身凍死的冷意,晉莺還是點頭應下。
“姐姐,你的嘴怎麼了?
”晉莺眨巴着黑黝黝的眼睛,奇怪地問。
顧嬌娘心頭一跳,忙擡手去摸唇,這才發覺自己的純吧唧也夠寫破皮,定是方才太過用力。
“無礙,就是北地天氣幹燥,喝些水便好了。
”
晉莺懵懵懂懂的點頭,鄭娘子在一旁卻是一臉的愁雲慘淡。
晉莺不懂,她卻知道,那哪裡是什麼天氣幹燥,明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