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幟舟見她竟然是真的在考慮此舉的可行性,忙道:“你先别沖動,好好想一下,他以前是膽子這麼大的人麼?
若是放在尋常情況下,他敢在被趕走過一次之後,再跑來公司找麻煩麼?
”
馮雲陽早被他吓破了膽,别說是再來了,就是平日裡見到他,都恨不能繞道走,現在卻接連兩天跑來日盛集團報道,擺明了是有問題。
陳盼這才冷靜下來,理智思考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背後怕不是有人在撐腰,我覺得文董事就挺奇怪的,昨天他們母子倆前腳離開,他後腳就跑來找人,就是通風報信也不該這麼快。
”
“除非他們是早就串通好了。
”江幟舟接下了她沒說出口的後半句話,“不過也不能因此就斷定背後隻有文董事,他來的時候還是有幾分意外的,大概沒想到馮雲陽來的如此突然。
”
現在想來,昨天的鬧劇中真是處處透着詭異,不是一句巧合就解釋的了的。
陳盼望着會客室的方向,抱臂往他身上一靠:“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我今年過年一定要去廟裡拜一拜,說不定還能搶到頭香,你要是不避諱的話就跟我一起去吧。
”
“我當然會跟你一起。
”江幟舟态度堅決無比的答應道,“今年是我們确認關系的第一年,以後的每一年我都會陪你一起過。
”
陳盼出現在馮雲陽面前時連個招呼也沒跟他打,直接就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開門見山道:“你來幹什麼?
”
江幟舟自然而然的在她身邊坐下,順勢睨了馮雲陽一眼,接話道:“不如我們好好聊一聊?
我跟盼盼在一起這麼久了,還沒好好拜會過她同父異母的哥哥,不知道馮先生你對此有何見解。
”
“我沒什麼想說的,你們過得好就行。
”馮雲陽幹巴巴的笑着,順便敷衍了兩句,他原本坐姿吊兒郎當,沒個正形,這時被江幟舟氣勢所懾,當即恢複了戰戰兢兢的模樣。
會客室裡總共就他們三個人,沒人說話的時候,氣氛既尴尬又僵硬。
陳盼吸取昨晚的經驗教訓,一進來就把門給帶上了,再加上有江幟舟坐鎮的緣故,直接就把想看熱鬧的人全都隔絕在外了,别說跑來趴門縫偷聽了,他們個個躲得要多遠有多遠,生怕惹上麻煩。
相比之下,李伊人就有些奇怪了,她在工位上坐立難安,時不時的就要往會客室的方向看一眼,倒不是擔心馮雲陽,而是害怕好不容易盯上的金龜婿又變成窮光蛋。
馮雲陽迫于壓力,主動打破了沉默:“江總經理,其實我這趟來是想參加上午的例會。
”
江幟舟淡聲反問:“是麼?
”
他要是直接罵馮雲陽一頓的話,馮雲陽心裡多少還能有個準備,偏偏他就這麼陰陽怪氣的說話,聽得馮雲陽腳底闆抹油的心都有了,畏畏縮縮的又說:“是,我在家閑了那麼久,感覺是時候出來工作,給馮家做點貢獻了。
”
陳盼聽得好笑:“你能做什麼?
除了當總裁之外,你有過其它工作經驗麼?
别提學曆,你的學曆是怎麼來的,大家心裡都有數,别人留學是認真上課,你留學連論文都是雇人代你寫的。
”
馮雲陽上學的時候就忙着招惹莺莺燕燕,壓根沒把精力用在學習上,後來差點畢不了業,要不是馮日盛不好騙,隻怕他買張假畢業證糊弄人的心都有。
“你怎麼知道我的畢業論文是假的?
”他被戳穿了早年間吹過的牛皮,神情非常尴尬。
陳盼看了江幟舟一眼,炫耀自家寶物似的:“你應該問他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
江幟舟早在馮雲陽還是頂頭上司的時候,就把這個人的弱點給摸透了,見陳盼有意讓自己出馬,配合的解釋了一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想你應該很清楚自己做過什麼,比如之前的情人......”
“等一下,我真的就是想要份工作,從底層做起也行!
”馮雲陽雖然拿不準他要說的情人是哪一個,也還是本能的阻止了他,免得他把話繼續講下去,會給自己招來滅頂之災。
他自诩是花花公子,對于看得上眼的女人從來是想都不想的就去追求,包括有夫之婦。
江幟舟也沒打算把他逼急了,見好就收道:“你想要工作,我們就要給你工作,天底下有這麼便宜的事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