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求也不高啊。
”馮雲陽哭喪着一張臉,是真委屈起來了,見江幟舟是不可能被打動,索性求助似的望向陳盼,“盼盼,你可得幫幫我啊,我們再怎麼樣也是一家人,你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餓死吧?
”
陳盼沒好氣道:“你賣慘也要有個限度,今天早上不是還有閑情逸緻調戲女員工麼?
更何況你手裡的房産不少吧,租出去也夠普通人家潇灑一陣的,就别在這裡賣慘了。
”
不是她冷皿無情,而是馮雲陽委實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馮日盛對這個獨子關愛非常,認定他能繼承自己的衣缽,故而在遺囑中将絕大部分産業都給了他,現在他手中還有許多的不動産。
江幟舟早在先前的調查中就了解了情況,對陳盼心疼的不得了,這時聽到馮雲陽哭窮,恨不能當場幫她出氣,冷笑道:“你要是嫌多的話,我可以幫你解決負擔。
”
他當然不是要明搶,而是馮雲陽早些時候膨脹的厲害,不僅抵押了日盛集團的産業,還潇灑的借了貸,為此才被追債到逃之夭夭的,後來還是他幫忙還的,否則馮雲陽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馮雲陽一聽到他提舊賬,立刻就哭喪着臉說:“我不是已經用股份抵了麼?
當初你說好的幫我跟債主兩清,現在怎麼能反悔?
”
“主動權在我手上,我自然能反悔,你要是不樂意的話大可以滾蛋,更何況你還欠我個人情,難道不該還麼?
我要求不高,不希望你繼續留在這兒添亂。
”江幟舟底氣足,說話自然也不客氣。
不是他瞧不起馮雲陽,而是馮雲陽本人實在是沒有讓人瞧得起的地方,抛開他先前做出來的事不論,單說他如今這副死纏爛打想要回公司的模樣就夠難看的。
馮雲陽怕他,見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蔫着一張臉就要往外走,恰在此時,會議室的房門被人敲響了。
江幟舟早料到事情不會這麼簡單,頭也不擡道:“進來。
”
話音未落,門已經被人從外面推開了,文董事領着幾個同樣上了年紀的董事會成員進來,一進門就開始指責他:“江總經理,你也太過分了,就算你跟陳總是情侶關系,也不能替她做主啊。
”
“我替他做什麼主了?
”江幟舟感到好笑似的反問,“倒是你們幾位真是夠有意思的,這分明是馮家的家務事,跟你們有什麼關系?
何必這麼積極的跑來管呢?
”
他好歹還跟陳盼有一層男女朋友的關系在,這幾位股東卻是當真跟馮家八杆子打不着,就連過去跟馮日盛一起創業打拼的情誼,也早在日複一日的勾心鬥角和争權奪利中被磨滅不見了。
“馮家的事是跟我們沒關系,但事關日盛集團就是事關大家的心皿,我們不能袖手旁觀。
”文董事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道,“江總經理,馮總手裡應該還有股份在吧?
”
當初,江幟舟看在陳盼的面子上才沒把事情做絕,沒想到竟會留下如此後患,他冷冷的睨了馮雲陽一眼,等把對方看老實了,這才收回目光又去看文董事:“他是老董事長的兒子,自然是有股份的。
”
“原來江總經理也知道啊,我還以為您早就忘了呢。
”文董事年紀遠比江幟舟大得多,這時卻用上了敬稱,擺明了是在陰陽怪氣。
陳盼心中不忿,插話道:“文董事,馬上就要開會了,您有什麼話,不如到例會上再慢慢說。
”
文董事早就有心找她的麻煩,這時見她找上門來,立刻開始指桑罵槐:“工作上的事當然是該放在會議室裡說,但我有些心裡話不吐不快,馮家人丁凋零,如今就你們兄妹兩個,應該互相扶持才對啊。
”
這話說得好笑,就好像最先棄親情于不顧,讓陳盼去跟老家夥聯姻的人不是馮雲陽似的,當時這些自诩叔伯的董事們不僅沒一個反對,反而還巴不得趕快把她嫁過去換投資。
陳盼尊老愛幼,但前提是對方做個人才行,面對文董事這樣擺明了拉偏架的行為,她不為所動道:“抱歉,這裡是公司,不是談交情的地方,如果您有意見的話,待會兒例會上再商量。
”
例會除了有董事會成員參與外,大股東和各部門的主管也都會來,這裡面有一大半人是站在江幟舟那邊的,分别表态的話,文董事這邊很難占便宜。
不過事情走到這一步,接下來也隻能看各自的本事來,他對馮雲陽說:“馮總,你既然是要回公司效力,就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回來,待會兒一起到會議室裡說個清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