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雪被陳盼問住了,她是受刺激才會發瘋,生理上并沒有什麼病變,因此最基本的理智還是在的,不過是因為一門心思的恨上了陳盼才不願細想,這時整個人的表情都變得灰敗起來。
陳盼上學的時候被她誣陷過,自然不會聖母到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原諒,但眼見着她鑽牛角尖鑽成這樣,還是忍不住說:“當然,我不過是問個問題而已,剩下的事還是要你自己想。
”
“你到底什麼意思?
”薛小雪的頭發被她自己給弄亂了,這讓她看起來尤其的歇斯底裡,簡直就像是傳統故事裡的女鬼。
江幟舟輕輕的揚了眉,是打心底裡看不上這樣不講道理的人。
薛父一邊要護着女兒一邊還要跟找過來的陳盼、江幟舟說好話,俨然成了夾心餅幹,不住的勸道:“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吧。
”
躲在衛生間裡的程律師不住在心中附和,可趕緊走人吧!
陳盼似有所感,但她偏偏就是不走,甚至還特意在屋内張望了一圈,并且将目光停留在了能藏人的地方上。
薛小雪的衣櫃緊閉着櫃門,床底下的空間看起來也非常可疑,但從她的反應看來,好像還是被不住瞥一眼的洗手間更有嫌疑,這邊通風一般,如果是為了室内空氣着想,開着門也無可厚非,但隻敞一道縫算怎麼回事?
程律師隔着薄薄的門闆察覺到落在身上的目光,連忙下意識的往裡挪了挪,并且做好了一旦有人過來查看情況,立刻就跳窗的打算。
這邊樓層不算高,外面還有一棵歪脖子樹,一切順利的話,他說不定能順着樹爬下去。
江幟舟跟陳盼心有靈犀,故意往洗手間方向走了一步,結果薛父沒什麼反應,倒是薛小雪忽然回過魂似的看過去,要不是掙脫不開束縛,定是早就沖過去徹底把門關上了。
下一秒,陳盼拉住了江幟舟的袖子,輕輕的往後拽了下,然後又目光堅定的選擇搖頭。
江幟舟跟她之間的默契瞬間失了靈,他隐約猜到她的打算,然而潛意識裡拒絕接受,故而做出不解其意狀想要繼續往前走。
如果不趁機揭穿程律師的勾當,等他這次逃脫了,你再想找機會就難了。
薛小雪生怕失去唯一的幫手,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力氣,硬是掙脫了薛父的桎梏,然後徑直沖向洗手間說:“我要洗把臉,你們都出去!
”
話音未落,她已經重重的把門給摔上了,但洗手間的門跟病房門一樣是不能鎖的,這一舉動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如果江幟舟非上前一探究竟不可的話,大可以推開門後讓陳盼過來查看。
“我們該怎麼辦?
”薛小雪滿眼焦急的看向程律師,俨然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救星,幸好她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說話的聲音不高,否則跟不打自招也沒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