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把耍無賴發揮到極緻,偏偏司穆言也沒生氣,畢竟一件襯衫而已,他還不至于要計較。
隔天,南卿下樓用早餐,沒看到南三爺跟司穆言,她問管家,管家說南三爺一早就出門了,司穆言應該沒起。
她眯眼,沒說話。
想到昨晚弄壞了人家一件襯衫,她心裡還挺過意不去的,可能是因為收過人家的支票,那花點錢給他定制一件新的,應該沒什麼。
南卿吃完早餐,拿起尺帶來到司穆言房間,敲了門,但沒人回應。
她擰開門把推進去,窗簾沒拉,光色昏暗,床上躺着的男人仍在熟睡,他平躺,絲滑的睡袍衣襟微微敞開,兇膛随着他綿延的呼吸平緩起伏。
南卿蹑手蹑腳走到床邊,她不是沒見過男人睡覺的模樣,當初出海,跟那些男人同一屋檐下的時候,他們的睡姿,簡直離譜,四仰八叉,東倒西歪,唯獨司穆言刷新了她的看法。
他連平躺,都睡得極為端正,安詳,連身上的被褥都整整齊齊,就好像不會翻身似的。
南卿俯身,輕聲喊,“司穆言?
”
他沒有回應,像睡得很死。
南卿扯開尺帶,抵在他肩膀衡量,“肩寬54cm,還挺标準啊。
”
她視線往下挪,至于兇圍跟腰圍…
她猶豫了下,把尺帶移下來,用手指慢慢将尺帶塞到他身後,一面擔心他突然醒來,動作都不敢太大。
司穆言眼睫蹙動,忽然翻了個身,吓得她蹲到床下躲着,良久,她再探個腦袋出來,稍微松了口氣。
南卿廢了好大功夫才量到他兇圍,114cm,她用筆寫在掌心,一邊小聲嘀咕,“身材有這麼好的嗎?
”
就剩下最後一步,拿到他的腰圍。
她小心翼翼的将被他壓住的尺帶緩緩往下挪,剛開扯開他被子,她手腕忽然被拽住,南卿猝不及防翻到他身上。
司穆言睜開眼,看着身上的人,“南少是在對我欲圖不軌嗎?
”
南卿猛地坐起身,拿起尺帶,“誰對你欲圖不軌,我是在量你三圍。
”
他手背覆在額頭,低啞的笑出聲,“南少昨晚不是說沒錢嗎,怎麼今天就打算想賠我一件襯衫。
”
他緩緩坐起身,阖目揉着鼻梁骨,“還趁我睡覺,對我上下其手。
”
她一噎,“話别說得那麼難聽,誰對你上下其手了,你身材也就那樣。
”
他睜開眼,發笑,“那誰剛才說我身材有這麼好?
”
南卿倏然站起身,“你早就醒了?
”
司穆言也不否認,“你進門的時候我就已經醒了。
”
她表情一斂,“你跟我玩裝睡!
”
他笑,“不裝睡,我怎麼知道你想做什麼?
”
南卿氣得額角突突直跳,如同被他耍了一把的感覺,她深呼吸,叉着腰說,“虧我還想真的賠你一件襯衫,既然你耍我,那我就沒必要賠了。
”
他挑眉,“我也沒打算讓你賠,不過你既然這麼有心…”他翻身下床,站到她面前張開雙臂,“給你量。
”
南卿怔了下,随即别過臉,“我不量。
”
司穆言拉起她手,她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雙臂就已經環上他腰,她整個人貼近他,呆愣住。
好片刻,他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量好了嗎?
”
她下意識回過神,趕緊低頭弄着尺帶,硬着頭皮量好他的腰圍,立馬抽開身,“行了。
”
她頭也不回地走出卧室,關上門那一刻,直奔回房間。
她靠在門後,手放在心口,噗通的心髒都要跳出嗓子眼。
隻是給他量個腰圍而已,很正常的一個舉動,可為什麼她心跳得這麼厲害呢?
這邊,南三爺在跟普佐會面,對普佐的來意,他早就清楚,所以并不覺得驚訝,他拂了拂杯蓋,“普佐先生開出的條件是什麼?
”
他說,“如果三爺願意幫我,我答應從今往後不會對南家動手,三爺若是不信,可以簽署協議。
”
南三爺緩緩喝進茶,笑了下,“可我南家為何要卷入您跟唐特的鬥争呢?
”
普佐沉着臉,“如果唐特掌控了東洲島,對南家就有好處嗎,我想三爺您應該是個明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