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蜴都不怕,卻怕一隻老鼠,南少的膽子還真是怪異得很。
”
她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吓了一跳,轉過頭,“你一聲不響站在我身後做什麼?
”
他走下台階,“這不是怕打擾到你跟它聊天嗎。
”
南卿繼續給它喂食物,“大晚上你不睡覺?
”
“你不也是沒睡。
”
她扭頭,“我那是睡不着。
”
司穆言笑了笑,“難道又做夢了?
這次又是夢到我搶占了你什麼東西呢。
”
她一噎,“你這事過不去了?
”
他順勢坐下,長腿交疊在一起,雪白的襯衣在燈影下,襯得他膚色像是在發光,眉眼間的淩厲,添了抹溫柔,“事情快要結束了呢。
”
南卿一怔,明白他在說什麼。
她眼眸動了動,“都快大半年了吧,也算快了。
”
事情結束,他們也會離開東洲島,或許,也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想到這,她竟莫名失落。
可她為什麼失落呢?
仔細想想,肯定是因為再也見不到将姜暖暖那麼單純好玩的傻丫頭,所以舍不得了。
司穆言偏頭看向她,仿佛将她臉上的每一絲浮現的情緒都覽入眼底那般。
半晌,他朝她伸出手。
南卿疑惑,“做什麼?
”
他問,“帶手機了嗎。
”
南卿從口袋摸出手機,“你沒帶嗎?
”
他沒回答,接過她手機,“指紋。
”
南卿伸出食指摁下去,解了鎖,他用她手機撥了一串号碼,新添聯系人備注上自己的名字,保存。
南卿将手機從他手中奪回,看了眼屏幕,“你要号碼直說啊,搞得這麼神秘。
”
他漫不經心,“你要是拒絕,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
南卿看着他,“就一個電話号碼,我拒絕你做什麼。
”忽然,她靈光一閃,挑眉笑,“那你就不擔心我删了?
”
他嗯了聲,“删了,那支票的錢…”
南卿立馬變臉,像是小心翼翼的存下他的号碼,生怕一個不小心給删除,“我不删,保證不會删,你放心。
”
他眯眼,“這筆交易,我好像很吃虧。
”
她把手機揣回口袋,理直氣壯,“咱們都是自己人,還分得那麼清楚做什麼,對吧?
”
司穆言若有所思,“自己人。
”
“合作關系,不就是自己人嗎。
”南卿起身,把蜥蜴放回籠子裡,“再說了,你們整垮了人家的巴京商會,那普佐撈的好處都到你們身上了,我拿你這一千萬支票都還算了呢。
”
司穆言手臂搭在椅背上,望向她,“按照你這麼說,你還覺得你吃虧了?
”
她抱着雙臂,回頭,“難道不是?
”
他喉嚨溢出笑,“得了便宜還賣乖。
”
南卿怔住,他今晚是怎麼回事,總感覺他笑起來,有幾分寵溺的錯覺。
寵溺…
她也不知道怎麼就蹦出這離譜的想法,應該是她看走眼了吧。
見她又盯着自己,司穆言微眯眼,“你又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
南卿突然傾身靠近他,“要不,你再笑一個?
”
他微微一怔,“什麼?
”
“就像剛才那樣笑啊,你再笑一個,我看看。
”南卿盯得緊緊的,根本沒察覺到他臉上稍有的變化。
他轉頭,移開視線,“不笑。
”
南卿雙手捧過他臉頰,非要在這事上跟他較勁,“就笑一次,我看看跟平時有什麼不同。
”
司穆言目光深深凝視她,如果不是她的表情太過于認真,他都以為,她在撩自己。
他握住她手腕,拿開她手,“天色不早了,該睡了。
”
他欲要起身,南卿伸出手扒拉他,“你等等,别走——!
”
腳下絆到椅子,她倏然失去平衡,往前傾倒,手不經意扯到他襯衫,兩粒扣子崩掉,露出半邊結實的兇膛。
司穆言想扶住她,可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她半身直撲進他懷,掌心不偏不倚貼在人家兇膛上的肌膚,那溫度,仿佛要灼燒她掌心。
她驚愕,直愣愣地盯着人家兇膛。
她順手摸了把,手感好像還挺不錯?
司穆言輪廓繃緊,垂眸看她,“摸夠了嗎。
”
南卿擡起頭對上他視線,幹笑出聲,她讪讪地收回手抽離,“看不出來,你瞧着挺瘦的,但還有幾兩肉嘛。
”
司穆言将襯衫合攏,面不改色,“我也看不出來,南少會是趁機占便宜的人。
”
她一怔,理直氣壯說,“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的襯衫質量不行,怪我的手嗎?
”
他嗯了聲,“質量再好的襯衫也經不住你用手扯,确實怪你的手。
”
南卿,“......”
好像還有點邏輯的樣子。
她環抱雙臂,别過臉,“大不了賠你一件襯衫。
”
他眯眼笑,“南少應該清楚我隻穿私人定制的襯衫。
”
南卿怔了怔,看着他,“我給你賠一件還得跑去S國找那家私人訂制?
”
“你不是說要賠嗎。
”司穆言輕挑眉梢,“既然要賠,總得拿出點誠意來。
”
她深吸一口氣,咬牙笑了,“行,算我嘴欠。
”
南卿氣沖沖轉身進屋,司穆言望向她背影,“不打算賠了?
”
她頭也不回,“沒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