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姜暖暖跟司穆言與南三爺在用早餐,見到南三爺身旁的位置空着,姜暖暖咬着筷子,疑惑,“南少爺還沒醒嗎?
”
司穆言眼眸動了動,沒說話。
南三爺笑着解釋,“她幾乎都這樣,我都習慣了,你們吃你們的,不用管她。
”
話剛落,南卿便從樓上走下,她依舊穿着高領襯衫,倒一如既往的風度翩翩,“怎麼說我也是您唯一的兒子,餓死了,您可就斷子絕孫了。
”
南三爺哼的一笑,“我現在跟斷子絕孫還有區别嗎。
”
她拉開椅子坐下,望着桌面豐富的早點,“家裡沒客人的時候,早餐都是九塊九一頓,現在這一頓加起來,起碼有一百九十九塊了吧?
”
南三爺皺眉,“讓你吃個早餐還這麼多廢話。
”
看着他們父子倆的相處,姜暖暖就想到自己家裡。
都是嘴上相互嫌棄,而這樣的相處,才更讓人輕松。
司穆言掀起眼皮,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昨夜不是還來了位客人找南少的嗎。
”
南卿拿起筷子的手頓住,擡頭那刹那,與他四目相交。
南三爺看向她,“誰?
”
“咳咳,是一位朋友…”
司穆言絲毫不給半分情面的拆台,“那位倪小姐,不是南少養在外的女人嗎,怎麼變成朋友了。
”
南卿還沒說話,南三爺盯着她,“什麼倪小姐,我怎麼不知道?
”
她蓦地笑出聲,看了眼司穆言,“我養女人不是很正常嗎,而且她比較害羞,大早上天沒亮,就離開了。
”
站在後頭的管家疑惑,“可是少爺,我天沒亮就醒了,沒看到有什麼女人離開啊…”
南卿轉頭瞪他一眼。
管家又是茫然。
司穆言隻是笑了笑,沒再說話。
南卿向來是不會遮掩的人,這點南三爺比誰都要了解,看着她遮遮掩掩的模樣,倒是知曉些什麼,面色凝重幾分,也轉移話題,“那些對你動手的人,你查到什麼線索沒有。
”
“目前還沒有,不過敢到南家地盤挑事,明目張膽對我下手,看來是有人雇了普佐地盤上的人,要買我的命。
”
南三爺抽餐巾擦拭着手,“他們做這件事,必然也是瞞過了普佐。
”
司穆言不疾不徐開口,“我倒是打聽到了一些消息。
”
南三爺看向他,“司大少爺莫非知道些什麼?
”
他擱下碗筷,“那些人是骷髅會的殺手,而雇傭他們的,是你們的熟人。
”
南三爺即刻拉下臉,“黑崎龍?
”
“倒不是他。
”司穆言淡淡說,“而是黑崎小姐身邊的人。
”
南三爺沉默,沒多久,他吃飽後離桌上樓。
南卿細細端詳着司穆言,眼神多了幾分猜測,“司先生是如何得知這個内幕的,又怎麼敢确定,是骷髅會的殺手?
”
連阿月都還沒查到,那幫人是骷髅會的殺手還是普佐手底下不安分的人,甚至,連是黑崎芳子的人雇傭,他都知曉。
莫非他安插了眼線?
一個外地人,在島上能做到這種地步,就已經很不簡單了。
司穆言吃得差不多,拿起手帕擦拭嘴角,“我自有我的辦法,取決于南少你信或不信。
”
他離開座位,走出庭院。
南卿看向他背影,嘁了聲,“你這大哥,挺能裝的。
”
跟那姓夜的一樣。
果然他們就屬于典型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
姜暖暖笑起來,“我大哥才不是裝的,他是真的有本事,而且我爹地也說過,我大哥的謀略,最像曾祖父了。
”
南卿托住下巴,看着她,“你應該是有兩位兄長,對吧?
”
“我大哥跟二哥都挺優秀的,除了我。
”說到這,她垂眸,無論在資質還是智慧,她半點都沒遺傳到爹地媽咪。
南卿笑了,“因為你是司家的小公主,起點比一般人都要高,所以你對有優秀的定義就得是超過你那兩位哥哥嗎,其實每個人都不同,你也無須做到完美,做你自己不就好了。
”
姜暖暖驚訝。
她倏然想起,夜修堇也曾說過,讓她做她自己就好了。
南卿撩起眼皮,“怎麼,想你老公了?
”
她一噎,被她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還挺尴尬,南卿卻調笑起來,“有什麼害羞的,你不就是為了他,才到島上來的嗎。
”
姜暖暖反應過來,“你果然認識他。
”
她單手扶住額角,“我有說過我不認識嗎,不過,你要是讓我帶你去見他…”
“不用了。
”姜暖暖果斷說道,“我不能給他添麻煩,我知道他沒事就夠了。
”
南卿笑而不語,果然還是她單純可愛,懂得替人着想,自由自在又沒太多心眼,這可比她那多心眼的大哥讨喜多了。
她要是有這麼一個妹妹,砸鍋賣鐵,傾家蕩産,那都得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