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煜迷幻的回答極大幹擾了他們案子的進展,張警和小何同時閉眼,無奈地朝一側别開頭。
而坐在對面的吳晨和律師不約而同地舒出一口長氣。
還好,還好,還好他們的老闆能控制住自己脾氣沒有犯傻,要不然他們就算請來某個著名的打官司很厲害的公司都辯不赢他們老闆的一張嘴。
“張警察,小何警察,繼續問啊,我的時間很寶貴的。
”蔣煜戲耍他們後心情好多了,語氣不疾不徐,“如果沒什麼問題,我就先回公司了,要是你們以後還有需要的我的地方可以随時叫我。
”
“我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一定會百分之百配合你們,就像現在這樣。
”
這樣一串明晃晃挑釁的話聽下來,張警總算看出來蔣煜是在玩,借着他們跟着他的話不斷起伏的情緒,忽而升起又隕落的冀望來消遣。
真是惡劣至極,幼稚至極。
也不知道怎麼賺到這麼多錢的。
“蔣先生,麻煩你嚴肅點。
”張警壓着怒火警告他,“關于你是否酒駕我們不能确定,但故意傷人是實打實确定了的,你的所作所為視頻拍的清清楚楚,無論是非故意傷人還是故意傷人,你傷人的事實都已經成立了,不是說想走就能走。
”
“哦?
何以見得?
”
蔣煜似乎忘了昨晚眼前播放了五遍的視頻,假裝一無所知反問他。
“你還真是說謊話不打草稿!
”小何摔了下自己的手機,指着自己裂開一點小裂縫的手機屏幕,“你看的時候津津有味,現在擱這裝什麼不知情,我告訴你,臉皮厚到這種程度醫院都治不了你,我看你還是去東北澡堂搓搓吧,看能不能把你的臉皮搓薄點。
”
這次張警沒有攔小何,任由他當自己的嘴替抒發一下憋屈的心情。
律師見狀開始上班,敲敲桌面冷着臉:“你這是在幹嘛?
警察難道可以言語攻擊我的當事人嗎?
你們這種辦案态度,我看是要屈打成招,不認也得認了!
”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在屈打成招?
”小何脾氣上頭了,一把拉過吃速效救心丸的張警,“你不是律師嗎?
我問你,如果我師父等會被你的當事人氣死了該怎麼判?
是要判我師父碰瓷嗎?
”
張警:“?
”
“首先他沒有死,其次他就算死了也不管我們的事,最後!
”律師正經道,“我們現在所談的案子跟你師父是否死亡無關,而且我前面所說的話都是在糾正你不友善的态度,請你别再強詞奪理還找不到重點。
”
“你!
”
“好了。
”害怕被自己的徒弟克死的張警伸手捂住小何的嘴,“我們還是言歸正傳,說正經事。
”
說完,他看向看樂子看得很認真,帶着隐約笑意的蔣煜。
“蔣煜,我們警察辦事不會毫無根據,竟然抓你那就說明我們有充分的證據,你昨晚也看到了,視頻記錄得很清晰,我們并沒有胡亂說話。
”
“那麼對于你被拍下來的犯罪事實,你确定還要狡辯嗎?
”
“可現在AI技術很成熟,你們怎麼确定這不是假的?
”吳晨打斷他,推推眼鏡故作高深道。
“你們懂什麼叫高級商戰嗎?
”
蔣煜好笑地看了眼吳晨,沒說話。
幾個人看似配合實則胡攪蠻纏的說法讓張警和小何雙雙頭痛,不得已換了個話題。
“你們既然不配合,那我們先讨論讨論蔣煜非法囚禁受害者周喜彌的事……”
“什麼叫非法囚禁?
”
許久沒開口的蔣煜出聲打斷,目光炯炯地看着張警。
“你們有證據嗎?
随便瞎說我可以告你诽謗,小張。
”
“怎麼沒證據?
”張警将昨晚整理好的資料翻出來,“昨晚周喜彌已經全部交代了你的犯罪事實,身上的傷都做了鑒定,報告單上明明白白展示了你對她的虐待事實,你還敢問我這個問題,自己心裡沒數嗎?
”
“虐待?
”蔣煜嗤笑一聲。
正當衆人以為他要說些反駁的話時,他卻隻是安靜了一會,竟然态度算得上意外良好地問張警。
“她脖子上的傷不重吧?
”
蔣煜這句話的語氣與前面張狂的态度大為不同,每個字都平和溫柔多了。
要不是他就在他們的眼前沒有動過,張警和小何都要以為面前這個男人大變活人,換了個看起來更有人性的男人替蔣t煜回答問題。
小何愣了一會,想到昨晚周喜彌的慘樣隻覺得他假惺惺,諷刺道:“你自己親手弄的,傷得重不重心裡沒數嗎?
”
蔣煜緩緩轉動眼球,凝在他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表情上,低聲道:“我在問他。
”
“關于她的情況,你就不用太操心了。
”張警及時開口,用最平淡的聲音慢慢道,“她有人操心,也有人關心,至于你,專注在我們這就行。
”
話畢,吳晨借着推眼鏡的動作觀察蔣煜還算正常的神情,偷偷松了口氣。
還好。
這句話還沒有太傷人。
“這麼自作多情,難怪周小姐不要他。
”
記仇蔣煜那一眼的小何,邊低頭記錄邊小聲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