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極盡纏綿炙熱的吻,柳嬌娘被小七抵在身前,本想推拒的雙手被他順勢握住抱住他的腰身,剛張開的嘴唇,被他瞬間侵入,令她無法拒絕。
她可以感覺到小七吻中的渴望和熱切,這種極緻的深吻令她頭暈目眩,推拒反而變成了欲拒還迎。
一吻過後,柳嬌娘才得以喘息,她紅唇飽滿,染着水漬,看上去竟有種靡豔之美。
隻是柳嬌娘自己卻不知道現在她是何模樣,她隻知道此刻的她身體發軟,呼吸不穩,一雙漂亮的眸子含嗔帶怨地瞪着小七。
“嬌娘,不要這麼看我。
”小七聲音發緊,喉結滑動幾下,又逼近幾分。
他微微彎身,灼熱的氣息燙着柳嬌娘紅潤柔嫩的耳垂,“我會忍不住。
”
柳嬌娘羞紅了臉,她覺得小七現在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忍不住啊?
”柳嬌娘給了小七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随後右腿突然彎膝猛擡。
得虧小七反應及時,他迅速後退,雙目睜圓不可置信道,“嬌娘你要謀殺親夫嗎?
!
”
“你是誰的夫?
”柳嬌娘揚手就去削小七的頭,“誰準許你吻我的!
”
小七敏銳避開,一臉無辜,“這是嬌娘欠我的啊?
你忘了那晚在佛堂你說了什麼?
”
柳嬌娘氣得想刀人,“我說什麼了?
”
“你說不會抛棄我,也不會選其他人。
”
“你夢裡聽到嗎?
”
小七搖頭,走到柳嬌娘面前,指了指柳嬌娘的心,“嬌娘心中是這樣想的。
”
“你還會讀心啊。
”柳嬌娘擡手用力揪住小七的耳朵,氣得叉腰,“下回再敢突然親我,我就讓你變廢人。
”
說完,柳嬌娘還低頭朝小七的下身看了看,以作威脅。
“……”
小七默默并緊雙腿,他的嬌娘是越來越彪悍了,他喜歡。
“不是要見孟氏嗎?
”小七趕忙轉移話題,“我買通了大牢的人,讓大夫将孟氏的瘋病治好了。
”
說起正事,柳嬌娘便放開小七,“我現在就要見孟氏。
”
小七彎唇,握住柳嬌娘的手,“好,跟我走。
”
陰暗潮濕的大牢内,兩名獄卒百無聊賴的閑聊打屁。
牢門打開,柳嬌娘随着領頭的牢頭進了牢内。
“縣主您請,我帶其他人先出去。
”牢頭讨好的說道。
“多謝。
”
牢頭忙道不敢,接着将那二人趕出去,他也跟着離開。
孟氏也不是什麼重要囚犯,又能收銀子,又不得罪人的事,牢頭當然不會拒絕。
柳嬌娘再次見到蒙氏,還是有些心驚。
牢内的孟氏瘦得形銷骨立,不成人樣,頭發黑白參半,一張臉也凹陷下去,一雙空洞的眼睛沒有任何神采,像是失了魂魄,整個人竟像是老了幾十歲,成了耄耋老人。
看來孟氏坐牢這段時日,劉默娘姐弟是真的沒有一次來看望孟氏。
柳嬌娘叫了孟氏幾聲,對方沒有反應,她轉眸看小七。
小七盯着牢内的孟氏,冷聲道,“孟氏,如果不想再變回原來的瘋子,就回答嬌娘的話。
”
孟氏眼珠緩慢轉動,終于有了反應,她不想變成瘋子,但她現在和瘋子又有什麼區别?
隻是她不想在遭受變成瘋子時遭遇的責難。
那些獄卒見她無親人探望,也收不上銀錢,便經常用鞭子責打教訓她,瘋子的她不知羞恥,趴在地上按照獄卒說的吃屎喝尿,想一想她都覺得渾身發冷!
“不,我不要變成瘋子!
”孟氏突然撲到牢門前,滿眼急切渴求,“嬌娘,我錯了,娘錯了,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在這裡,那些獄卒不是人,他們害得娘好苦啊,嗚嗚嗚……”
柳嬌娘冷眼看着孟氏,“我可以幫你,但我問你什麼,你要說實話,否則——”
“我說!
我說!
我絕不敢騙你!
”蒙氏像是終于抓住救命稻草,滿眼熱切。
“你是親眼看到容雪生下孩子?
”柳嬌娘盯着孟氏問。
蒙氏急忙點頭,“是,是我親眼看到容雪生下的你。
”
“那麼。
”柳嬌娘走近,雙目緊盯着蒙氏,“你們可有調包孩子?
”
孟氏想也不想的搖頭,“沒有!
容雪生下你後,就昏迷了,娘抱着你就回到了柳氏族廟,怎麼可能調包孩子?
”
“嬌娘,娘是真的疼你的,你相信我。
”
柳嬌娘不想聽孟氏廢話,“我和容雪可想像?
”
不等孟氏回答,柳嬌娘沉沉道,“你最好想好再回答,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在牢中過的更痛苦。
”
孟氏渾身一抖,看到柳嬌娘看她的無情眼睛,知道她們母女之情早已消亡,隻能咽下苦楚,她細細回想,再看柳嬌娘。
“其實是有些像的,臉型很像,五官便有些不同。
”孟氏不知道柳嬌娘為何如此說,又忙安慰,“不過母女并不是一定長得像,嬌娘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沒有調包孩子,你就是容雪的孩子!
”
柳嬌娘沉眸,她看得出孟氏并未說謊,那麼她和顧家便沒有關系,那她和顧盈想像,興許隻是巧合。
“我會給獄卒一些銀子,讓他們不至于苛待你。
”更多的,她便做不了了。
可即便這麼一句話,也讓孟氏感動不已。
她滑跪下去,哭得滿眼淚,若早知她會落到被休,子女不認得下場,她絕不會做那些事,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确定了自己的身世,柳嬌娘心底的大石也終于落下。
不過那枚顧家印章,她還要繼續找,還有容雪,當年她真的已經死了嗎?
回去路上,小七出聲問,“嬌娘,既然已經知曉身世,何不就此罷休呢?
”
柳嬌娘看了小七一眼,“你是說我不應該查顧家印章?
”
“嗯,那畢竟是前朝罪臣,你繼續查下去,隻會為自己帶來災難。
”
柳嬌娘沉默片刻,語氣從容堅定,“可我要知道當年發生了何事,我娘為何會拿到顧家印章,又為何會流落平陽府,那枚印章對她一定重要,我身為女兒,自然要幫她。
”
小七握住柳嬌娘的手,聲音輕柔,“我帶你私奔,我們離開邺京,再不管這些俗事,去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可好?
”
“不好。
”柳嬌娘拒絕,“我不和人私奔,我也不是那等一心待在後宅隻會相夫教子的女子。
”
小七笑起來,“沒想到嬌娘還有其他野心?
”
“那當然。
”柳嬌娘揚了揚下巴,“我曾發誓不再仰人鼻息,要做最大的商人。
”
“然後為殇王辦事?
”
乍然聽到殇王,柳嬌娘有些不自在,淡淡嗯了聲。
小七抿了一下唇,也不再說話。
馬車停在鑲玉樓,剛下馬車就看到樓前聚集一般人,裡面還傳來鄭娘子的聲音。
柳嬌娘發覺不對勁,忙走進去,便見鄭娘子臉上有一道皿痕,手臂同樣受了傷。
“發生何事!
”柳嬌娘面色驟沉,疾步上前。
“姑娘!
”鄭娘子顧不得臉上的傷,指着對面的人,“這北地的潑婦實在可恨!
傷了樓裡的客人,還對大家大打出手,簡直混賬!
”
“你敢罵我混賬!
”對面女子一身北地特有的服侍,面容嬌俏,手持滿是倒刺的冷鞭,氣惱道,“我打死你!
”
柳嬌娘去看那女子,卻瞬間愣住,而對面的女子看到柳嬌娘時,同樣如此,連手中的鞭子都忘記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