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薄靳言,你别打擾鄰居。
有話我們進屋好好說,可以嗎?
你别這麼兇,我有點害怕。
”喬星純抓着他的胳膊,霧蒙蒙的眼睛裡是肉眼可見的慌亂。
“害怕就離我遠一點。
”
薄靳言語氣悶悶的,他還真不知道她在怕什麼,臉臭能怪他嗎?
當年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就長這樣。
“薄總,求你了,别打擾鄰居,我還要在這裡長住的。
”
喬星純尋思着薄靳言應該是吃軟不吃硬,索性鼓起勇氣摟住了薄靳言的腰,持續性示弱,“你也不希望街坊鄰裡笑話我的,對吧?
”
“......”薄靳言确實很吃這套。
他明知道隔壁肯定藏了人,但見她脆弱又緊張的模樣,還是沒舍得推開。
“薄總,跟我回屋?
”
“好吧。
”薄靳言深深地看了眼隔壁屋門,最後還是由着喬星純将她拽了回去。
進屋後,薄靳言忽然捧着她的臉,将她抵在門上熱吻。
喬星純不敢反抗,僵硬着身體任他予取予奪。
薄靳言卻突然沒了興緻,他退了一步,輕觸着她被他親得紅腫的唇,笑着說道:“軟軟,你在騙我。
”
喬星純捂着兇口喘着氣,今晚格外熱烈的他,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僅僅一個吻,就讓她手腳發軟,渾身提不起勁兒。
“你說,我該怎麼罰你?
”
薄靳言修長的手指順着她嬌嫩欲滴的唇往下滑動至鎖骨處,暧昧的音色驟然加了幾分陰鸷,“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老實交代那孩子的來處。
要是讓我動了氣,我可不能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
喬星純不想和他擡杠,可一想到他才從林如湘的床上下來,就氣勢洶洶地跑來找她算賬,突然有些生氣。
她偏過頭,小聲地說:“你自己說的,隻要林如湘給你生的孩子。
既然是這樣,你又有什麼資格來管我?
”
“你确定要跟我談資格?
”
薄靳言聽到她又一次将話題扯到林如湘身上,本就不多的耐性徹底告罄。
他猛地拉開房門,闊步朝隔壁門口走去。
“薄靳言,你到底在找什麼?
”喬星純立刻跟了上去。
“那孩子叫你媽媽,對吧?
白皮膚,大眼睛,笑起來還有兩個梨渦。
”薄靳言依稀記得上回來,那小丫頭就住在隔壁。
“你說的是隔壁家小姑娘吧?
真不巧,她爸媽今早帶着她去了鄉下姥姥家...”
喬星純話音未落,念念就已經拉開了房門,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薄靳言和喬星純,“媽媽...叔叔?
”
薄靳言看着怯生生走來的念念,回頭睨了眼喬星純,“還有什麼想狡辯的?
”
喬星純試圖将孩子護在身後。
薄靳言先她一步,抱起了念念。
他看着頭發蓬亂顯然是剛睡醒的小丫頭,聲色不由得緩和了下來,“剛睡醒?
”
“嗯。
”
念念點了點頭,忽然抻着脖子在薄靳言身上嗅了嗅,“叔叔,你一定喝了很多酒。
”
“今晚是喝了點。
”
“喝酒對身體不好的,叔叔。
”
“以後不喝了。
”薄靳言很溫柔地回應着念念。
他甚至在想,如果念念是他的女兒該有多好。
“薄靳言,你把念念還給我。
”喬星純擋在薄靳言前面,她已經徹底亂了陣腳。
“念念?
”
薄靳言勾了勾唇,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你這是對哪個野男人念念不忘?
”
“你别在孩子面前這麼說話。
”
“那我問你,她是你和誰生的?
”
“我...”
“江楓眠?
”薄靳言逼問。
“不是。
”
喬星純不敢再拿江楓眠做幌子,萬一薄靳言又跑去報複江楓眠,她的罪過就太大了。
“不是他的,難道是我的?
”
薄靳言想到這種可能性,臉色瞬間暗沉了下來,“喬星純,我在問你話。
”
“叔叔,你吓到媽媽了。
”
念念趕緊順了順薄靳言的兇口,小聲地說:“叔叔,你不要兇媽媽,她會難過的。
你每次兇過她,她都會躲在浴室裡哭。
”
“念念,别亂說話!
”
喬星純試圖捂着念念的嘴巴,這個大漏勺,竟将她的底兒全給透了出來。
薄靳言想起小白生日當天,在商場上偶遇念念的時候,念念一本正經地責怪他欺負她媽媽。
那會子他還以為孩子眼神不好。
現在想來,倒是他疏忽大意了。
聽念念說喬星純時常躲在浴室裡哭,薄靳言就算有火也洩了一半,盡可能心平氣和地詢問着喬星純,“我最後問你一遍,孩子幾歲?
”
“三,三歲。
”
“還撒謊呢?
”
薄靳言氣不過,抱着孩子直接往樓下走,“你不說實話是吧?
我這就帶她去做親子鑒定!
”
喬星純追了上去,緊張地問:“如果...我是說如果,孩子真是你的,你會怎麼做?
”
“念念之前跟我說,她爸爸死掉了。
喬星純,你就這麼恨我,恨不得我去死?
”
薄靳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記得念念說過的每一句話。
現在想起來,他真是氣到要爆炸。
念念的眼神從兩人之間來回遊移。
她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摟着薄靳言的脖子,在她耳邊輕輕問了一句:“叔叔,你該不會是我的爸爸吧?
”
薄靳言對上念念幹淨純粹又透着些許期待的眼神,心軟得一塌糊塗。
“薄靳言,你還沒有回答我。
”
喬星純愈發着急,拽着他的衣角,生怕他就這樣拐走念念。
薄靳言心裡有氣,冷聲說道:“你不該向我隐瞞她的存在。
我自認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倒好,連孩子都不讓我認。
如果她是我的孩子,我會将她接回去自己帶,至于你,往後别想再見到她。
”
“你不能這樣做!
念念是我的全部。
”
“你說你給孩子起這樣的名字,是在自我感動,還是做什麼?
喬星純,你不會忘了,當初是你執意提的離婚吧?
”
薄靳言話落,轉身攔下了過路的出租車,喬星純也跟着鑽進了車裡。
“叔叔,不生氣哦。
”
念念很怕薄靳言和喬星純吵起來,輕輕地順着他的兇膛,小聲說道:“媽媽很喜歡你的,她的畫裡全部都是你呢。
”
“哦?
”
薄靳言睨了眼身側的喬星純,心頭的怒氣又卸掉了一部分。
這女人确實氣人。
不過,孩子的名字他很中意。
“叔叔,你以後對媽媽好一點,可以嗎?
媽媽和你見面後,總是哭。
”
“都聽你的。
”
薄靳言努力地回想着之前是不是對喬星純做了什麼,又或者說了什麼。
稍稍一回想,才發現他幾乎每次見到她,都會對她冷嘲熱諷。
甚至沒有給過她好臉色...
喬星純已經放棄堵住念念的嘴了。
這小家夥平時看到生人戒備心還是挺高的。
沒想到,她居然什麼都跟薄靳言說了。
不過她也沒心思糾結這些細枝末節的事,她隻希望薄靳言不要分開她們...
三個小時後。
薄靳言拿到親子鑒定證書,心下狂喜不已。
突然多了個女兒。
他真是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狠狠寵着。
“喬星純,你真是好樣的。
”他放着狠話,聲音裡卻是難以掩飾的溫柔。
“對不起我錯了。
”
喬星純很怕薄靳言不讓她見女兒,及時低頭認錯。
其實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她。
薄靳言消失了整整五年,也是近段時間他們才有了聯系。
當初她選擇離婚那會兒還不知道自己懷了身孕。
所以也不存在她有意隐瞞一說。
“t你怎麼照顧孩子的?
都四周歲了,看起來隻有三歲的樣子?
”薄靳言抱着念念,發現她身上一點肉都沒有,難免生出了一絲責怪。
“她兩歲的時候患了白皿病,需要常年吃藥打針。
”
“這病應該是可以治愈的吧?
到現在還沒治好?
”
喬星純搖了搖頭,歉疚地說:“年前有匹配的骨髓,可是那時候我湊不出錢,生生耽誤了。
”
“所以,你去會所賣酒,是為了念念的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