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淳不敢相信顧九溪所說的這一切……
厲廷君遠遠的站在大風中,看著前面兩個靜止不動的身影。
她們聊些什麼,身後的人幾乎都聽不清楚,零碎的隻言片語早已經被嗚咽的寒風吞噬了。
警察們在等待機會靠近,而厲廷君的一顆心始終懸著。
這一刻,他的臉色是鐵青的,他面上雖還冷靜,可是能想的卻已經不多。
他不敢上前,怕會刺激到許若淳的情緒後,後果不堪設想。
他又氣又心疼,那個傻丫頭終究還是為了嚴恆白的骨灰,將自己置在了生死一線上。
她哪裡都變了,唯獨這份堅持和倔強,若是自己決定了的事,任誰也改變不了……
前面,許若淳開始歇斯底裡的痛哭,而顧九溪依舊平靜。
警察瞄準了機會,已經從許若淳的左側慢慢接近。
顧九溪的呼吸開始變的不勻稱,她盡量不讓自己的餘光瞥去許若淳的身後。
許若淳突然擡起頭,盯著顧九溪,她尖聲問道:“就算是這樣,嚴恆白依舊還是愛你的,不是麼?
他把公司給了你,他把父母托付給了你,他心裡何曾有過我的一席之地。
”
顧九溪看著突然情緒激動的許若淳,臉色變了變,嘴唇嗡動幾下,到底是沒說出什麼來。
身後一陣吵雜聲響起,一個年過50的男人突然闖進眾人視線。
許漢成的出現,讓所有人的表情為之一變。
他顧不上警察的阻攔就要往前衝去。
顧九溪和許若淳同時轉過頭去,也就在這一瞬間,許若淳發現了已經靠近的警察。
許若淳突然從樓頂的邊緣站起,一臉激憤的看向已經靠近的警察,並情緒激動的說道:“都給我滾!
你們再往前走一步試試,我馬上就跳下去!
”
聞聲,警察們一步步往後退卻了。
顧九溪的臉也瞬間白了,明明已經到手的撲救機會,就這樣被突然出現的許漢成給打斷了。
許漢成額頭上全是冷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哀求警察一定要救下自己的女兒。
好容易控制住的局面,一時間又亂了套。
警察一邊安撫許漢成的情緒,一邊還要穩住許若淳。
而許若淳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整張臉上的表情都已經變了。
顧九溪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仰著頭看向她。
許若淳跨一步上前,站在顧九溪的身前。
顧九溪的身子在顫抖,牙齒甚至也已經開始打顫。
許漢成在許若淳的身後喊道:“小丫,你還是下來吧,你要是真跳下去了,爸爸也不活了。
”
許若淳一手抱著骨灰盒,一手指向不遠處的父親,尖聲對著顧九溪道:“顧九溪,現在你看到了吧?
我就是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裡,我哪裡都不如你!
我長的沒你漂亮,出身沒你高貴,就連父親也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你的父親是有名的企業家,而我的父親呢?
他削尖了頭頂要融入上流社會,可越是這樣就越沒人將他放在眼裡,這就是差距!
你說,嚴恆白憑什麼會愛上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