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溪對許若淳的這套理論無法反駁。
許若淳完全不顧在那邊聲嘶力竭的父親,隻低頭盯著顧九溪。
她咬牙切齒,一股子酸意從心口處湧出:“顧九溪,我姐姐的事業完了,是拜你所賜!
我的人生完了,也是被你所毀。
如果四年前你不跟著嚴恆白回國,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可你為什麼要回來?
!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恨不得你現在就死……”
說著,她歇斯底裡的笑了起來,頭發被寒風吹的肆無忌憚,面目猙獰恐怖。
顧九溪在一點點的後退,卻發現無路可退。
唯一的機會已經斷送,而此時,她才驚悚的發現,許若淳抱著的骨灰盒蓋已經落地,裡面空空如也……
身後,厲廷君已經衝了過來,大聲喊道:“許若淳,你冷靜點!
”
許若淳瞪向逼近的厲廷君,將手放在顧九溪的肩頭,隻要她稍稍一用力,顧九溪就會摔下去。
厲廷君的面色慘白,隻能退後。
片刻後,厲廷君再次開口:“許若淳,你可以提任何條件,隻要不傷害顧九溪,我統統都能滿足你。
”
許若淳大聲笑起:“就憑你?
!
我想讓嚴恆白活過來,你能做到嗎?
我想讓顧九溪滾回英國去,這些你都能滿足麼?
”
厲廷君的眉頭蹙的很緊,臉色陰郁,他盯著許若淳,冷聲說道:“許若淳,顧九溪如果有個閃失,我不會放過許家任何一人……”
許若淳的表情一頓,轉而笑了,對著顧九溪說道:“顧九溪,你看到了麼?
他害怕了,他害怕我會把你推下去……”
厲廷君不語,眼睛一刻不離的盯著她。
顧九溪早已經得到了一旁警察的暗示,當下她隻需要一個時機。
顧乾安已經哭嚎的跪在地上,幾個人都勸說不住。
場面混亂之時,許若淳終於揚聲說道:“厲廷君,你越不想她死,我就越要她死!
我今天就要讓你嘗嘗,失去心愛的人,到底是種什麼滋味……”
話音未落,厲廷君已經將目光放在了許若淳左側正在接近的警察身上。
許若淳動作一頓,也隨著厲廷君看了過去。
隻一瞬間的功夫,厲廷君就已經配合著顧九溪身側的警察衝了上去。
而下一刻,顧九溪被人用力的一拽。
她分不清拽著她的到底是什麼人,也許是被許若淳給拉了下去,也許是警察將她拽了回來。
總之,下面是一片尖叫聲……
而顧九溪很快背對著跌進一個生硬的臂彎裡,頭頂撞在一側的樓體邊緣上,眼前的一切都是黑的……
……
風聲在耳邊經過,時間似乎也已經靜止。
顧九溪用了許久的時間,才感受到,自己切切實實是在一個略微堅硬的懷抱裡。
她的後背抵在男人的腰間,雙腿跪在地上……
地上?
!
顧九溪早已經發散淩亂的思維在慢慢聚攏。
是的,她切切實實的感覺到,她的腳下是一片堅硬的大理石地面。
身後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
人群裡是許漢成發了瘋的嘶喊,他大聲叫道:“厲先生,我求您別松手,千萬也別松手……我女兒瘋了,她的精神已經不再正常,您給她留條活路吧,我給您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