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他也擔憂鄔興不敵,念頭一轉,從乾坤袋中拿出一物,遞過去道:
“此物你先拿去防身。
”
鄔興伸手接過,法力往內一湧,瞬間得知此物相當不凡,當下欣喜拱了拱手,飛身直上半空。
他之所以主動邀戰,自然不是頭腦發熱,而是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主動投身在蕭俊達麾下,單單拍馬屁是得不到太大重視的,自己還得表現出一些能耐。
如今隻是第二場比鬥,雙方還在試探階段,那些強者都是殺手锏,輕易不會貿貿然出動。
因此現在出場,還有幾分勝出的可能,要是往後推遲幾場,那就生死未蔔了。
他飛身上半空,高聲朗道:
“那韋正平隻會以邪術暗箭傷人,算不上多高明,貧道鄔興特來討教,不知碧濤宗誰人應戰?
”
稍等了片刻,對方陣營走出一人,果真被他猜中,此人不是碧濤宗門人,而是一位派外尊者。
鄔興見對方腰掛佩劍,制式別緻,似乎與雲軒宗有些勾連,心中不由有些異樣。
他念頭一轉,突然想到一個對策,便將蕭俊達賜下的寶物取出,故意讓對方看得分明,旋即束音成線道:
“道友,你我修為相差不多,真要分出輸贏,任誰都要付出重大代價,不如換個辦法如何?
”
那佩劍青年感受到對方手上的異寶氣息後,眼眉不由一皺,同樣精神力傳音道:
“你打算怎麼鬥?
”
鄔興又取出一件兜狀物,公開揚聲道:
“隻要道友能承受住此物的攻擊,那貧道立刻認輸,絕不出爾反爾。
”
倘若雙方沒有仇怨,加上又不打算以命相搏,選擇這種方式比鬥倒也常見。
那佩劍青年心念一轉,此事在眾目睽睽之下,哪怕不發下誓願,他也不怕對方違約。
更何況,自身也有秘寶護身,便堂堂正正答道:
“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說的方式來。
”
鄔興暗自竊喜,臉色卻若無其事,點頭道:
“道友,且注意了。
”
他將兜狀物一拋,兜口朝下,似在不斷吞噬附近靈氣,整個兜狀物開始急速膨脹。
片刻後,兜口處泛起一陣烏光,從中噴射出一團森寒怪風。
那佩劍青年全神戒備,提防對方暗中搞鬼,另出殺招。
而眼前這團怪風,雖然帶有侵蝕力,但想要破開自己的防禦並不容易,當即祭起一件銅鏡,倒射下一道浩光,將全身籠罩入內。
那怪風緩緩壓來,到了面前突然散開,如大網般將他包圍,不斷壓縮蠶食,而且數量愈積愈多,似無休無止。
但銅鏡豎下的浩光,猶如一堵堅固城牆,光芒不減分毫,將大網抵擋得密不透風。
佩劍青年見鄔興隻有這些能耐,也就稍稍放心,任由對方釋放。
鄔興仔細觀察著對方的應對,心中已經有了對策。
此人雖然防守得滴水不漏,但還算不上擅鬥之輩,心中嘿然一笑道:
‘這次算你倒黴了。
’
他忽然伸手捏訣,一指點向半空中的兜狀物,突然從中飛出一頭三角烏鴉,繞著佩劍青年嗚嗚怪叫兩聲。
那佩劍青年聽到怪叫聲時,身上法力不知為何突然暴亂,連身形都維持不住。
驚異失色之下,他連忙默念法訣,想要將之壓下。
鄔興早已等候多時,又豈會錯過如此良機,當即催動法力,滾滾烏黑掛風輾壓而過,瞬間將失去操縱的浩光摧毀。
佩劍青年喉嚨一甜,張口噴皿,突然身化一抹劍光,頃刻撕裂怪風帶,返回碧濤宗的陣營。
鄔興錯愕了一下,心中高興之餘,卻又有些驚畏。
倘若對方剛才不逃,而是拼死爆發一劍,隻怕自己根本抵擋不住。
他抹了一把額頭冷汗,依照韋正平剛才的禮節,對著那邊的呂泰華拱了拱手,卻是不敢滯留,匆匆返回山丘玄壇處。
落地後,他輕舒了一口氣,對著蕭俊達拱手一禮,笑道:
“少宗主,小弟總算不負眾望。
”
雖然他離開時顯得有些窘迫,讓蕭俊達心中略微不滿,可怎麼說也贏了一場,倒也不能責怪,於是賞賜下一批靈材,溫言稱贊幾句。
玄陽宗這邊扳回一場,也算贏回一些底氣,蕭宗主臉色緩和,問道:
“剛才那位道友,是誰招募來的?
”
這是擺明的事,門下眾人又豈會不清楚他的問意,笑著接口道:
“宗主,這位鄔尊者是少宗主的手下。
”
劉夫人頗為欣喜道:
“原來是俊達招募來的,那夫君你可不要吝惜賞賜。
”
蕭宗主點頭道:
“想不到俊達還有幾分眼力,來人,將我那柄天罡劍賜下。
”
場中人又哪裡不知,這是蕭宗主擺明要給好處自己兒子。
但勝利卻是事實,縱使有些長老心中不服,卻也不方便開口。
這時,一名侍女走了進來,躬身道:
“宗主,柳長老派人來詢問,我們要挑選哪座山丘?
”
蕭宗主沒有多想,直接伸手一指道:
“讓人通傳一聲,就選擇碧濤宗目前立足之處吧。
”
那名侍女應聲而出,顯得有些欣喜。
剛才被碧濤宗逼得狼狽遷移,很多工作都是她們這些侍女來做,心中說沒有怨氣那是不可能的,此刻正好一報還一報。
訊息很快傳到碧濤宗那邊,宗主呂泰華似乎毫不意外,神色漠然道:
“我們剛才落了玄陽宗的臉面,他們又豈會不報復回來。
”
倪康小小拍了一記馬屁,道:
“對方這麼安排,還不是落入宗主您的算計之中。
”
呂泰華卻擺了擺手,雖然他明面上看不起玄陽宗眾人,但那隻是給門人看的,實際上並沒有小瞧過對方,道:
“這倒也不是算計,我們站立之處乃是群山之最,在此能縱覽全局,玄陽宗自然不能容忍我們高高俯視,遲早都要奪去。
”
對此,碧濤宗似乎早有準備,另一邊的山丘早已架設玄壇,前後不過盞茶功夫,便已更換立足之處。
莆一安排妥當,呂泰華再次讓人出場邀戰,當即便有一位尊者應聲而起,飛上半空。
而玄陽宗那邊,也當即派了人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