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最基本的江湖禮儀
回到家,喬嫣然簡單洗漱了一番,便蜷縮在沙發上。
蕭良則是拿著手機,靜靜等待簡訊。
直到手機屏幕亮起。
簡訊息上,寫著四個大字。
「離人酒吧。
」
他回房間換了一身衣服,猶豫了一下,看向沙發上的喬嫣然。
可不等他開口,喬嫣然率先發問。
「你要出去嗎?
」
「嗯……」
「這麼晚了,去哪裡?
」喬嫣然聲音帶著幾分低落。
「你一個人睡覺害怕?
」蕭良挑了挑眉。
喬嫣然擡頭問道:「如果我說是,你會留下來陪我嗎?
」
蕭良思忖片刻,輕聲笑道:「一個人睡害怕的話,喬小姐可以試試半個人睡,這樣害怕的就是別人了。
」
喬嫣然又羞又惱,咬牙切齒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
蕭良知道,喬嫣然不是害怕一個人睡覺。
而是害怕,自己睡醒了,身邊就永遠隻剩下一個人了。
「你要去找魏辰對嗎?
」
蕭良頓了頓,點點頭道:「一個人想置你於死地的時候,你也要想辦法弄死他,這是最基本的江湖禮儀。
」
「那你今夜就會去臨城嗎?
」
蕭良披上一件黑色風衣,風輕雲淡道:「欠了人家這麼大的人情,總要想辦法去還。
」
喬嫣然點點頭,抱著抱枕坐在原地。
蕭良已經穿好鞋子,回頭叮囑道:「我不在的時候,鎖好門。
」
「蕭良!
」
當蕭良擰開門把手,喬嫣然在後方喊了一聲。
蕭良回過頭來,輕鬆笑道:「又怎麼了,大小姐?
」
「後天……後天是我生日,你能回來嗎?
」
蕭良思索了下,輕輕點了點頭。
「沒問題。
」
說完,輕輕合上門,大步朝樓下走去。
……
夜晚九點。
蕭良車子停在離人酒吧門前。
酒吧內,魏辰扶著拐杖,如一條死狗跪在地上。
老四、袁五幾個四海樓骨幹成員,死死按住他肩膀動彈不得。
那還打著石膏,沒有完全癒合的傷口,傳來陣陣脆響,疼得魏辰齜牙咧嘴。
蕭良走上前,緩緩蹲在魏辰面前,平靜道:「孤兒院的孩子,是你讓抓的吧?
」
魏辰疼得滿頭大汗,咬牙道:「姓蕭的,老子認了,你有種讓四海樓的人整死我。
要是小爺我今天不死,日後去你們墳頭開party!
」
蕭良眼裡浮現一絲詫異,他上一次見到魏辰的時候,這傢夥可沒有這麼硬的骨頭。
以前見了四海樓的人,就像老鼠見了貓。
可現在,竟敢明目張膽威脅袁五等人。
蕭良和一側的鄭弘對望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栽贓陷害喬中遠,也是你乾的?
」
魏辰緊咬牙關,冰冷笑道:「姓蕭的,你想套老子的話,好給喬中遠脫罪?
我告訴你,做夢去吧,你就是弄死我,我也不說。
大不了小爺死了,讓喬中遠給我一起陪葬!
」
「嘿!
你個狗曰的。
」
老五一把抓起魏辰頭髮,厲聲道:「給老子說,要不然今天整死你。
」
魏辰疼得雙目皿紅,臉上仍舊滿是猙獰的笑容。
「有種,你就弄死我!
」
「拿刀來!
」
老五望向身旁小弟,爆喝一聲。
那小弟遞來一把嶄新的短刀,袁五接過,架在魏辰脖子上。
「老子替蕭先生問你一次,喬中遠是不是你栽贓嫁禍的?
」
魏辰眼底閃過一抹驚恐,卻仍舊緊咬牙關。
「我什麼都不知道!
」
「那你就去死!
」
袁五說著,就要抹了他脖子。
「老五!
」
鄭弘在一旁沉喝一聲,制止了他殺掉魏辰。
魏辰微微鬆了口氣,回過神來,笑容更加肆無忌憚。
「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四海樓,也不過如此,老子讓你殺都不敢殺,呸!
」
老五氣的哇哇亂叫,礙於鄭弘的命令,一時間拿魏辰沒有任何辦法。
鄭弘淡淡道:「四海樓的確不會當眾殺了你,但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開口。
我記得,你們魏家就你一個獨苗吧?
」
魏辰一時間不明所以,梗著脖子道:「是又如何?
」
鄭弘冰冷一笑,「那麼恭喜,你們魏家斷後了,老五,把他閹了。
」
袁五聽完,終於不再憤怒,轉而一臉獰笑。
「這個辦法好,魏大公子,我也恭喜你了,做了半輩子男人,接下來還能做半輩子娘們,什麼快活事都讓你一個人享受了。
」
望著漸漸逼近的袁五,魏辰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你要幹什麼?
別過來,放開我!
」
說著,他開始拚命掙紮起來。
袁五刀鋒漸漸向下,作勢便要捅下去。
魏辰額頭汗如雨下,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他渾身忍不住篩糠似的顫抖。
這裡是離人酒吧,他不相信四海樓會當眾殺了他。
但剝奪他作為一個男人的資格,鄭弘還是敢的。
而且,事後也有辦法交代。
這跟殺了他,基本上沒有區別。
袁五攥緊刀柄,狠狠刺下。
「我說,我說!
」
就在刀鋒即將刺穿褲子時,魏辰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都說,是我陷害喬中遠,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乾的。
」
袁五停下刀,擡頭看向鄭弘。
鄭弘眯眼道:「好好說,再說一次,把整個過程從頭到尾都說一遍。
」
魏辰咽了口唾沫,艱難開口。
足足用了十幾分鐘,才將自己如何通過魏鑫等人,指示王瘸子去孤兒院擄人,再栽贓陷害喬中遠的過程說了一遍。
所有的事實,全部供認不諱,沒有半點遺漏。
「都錄下來吧?
」
鄭弘望向一側的手下。
見手下點頭,他才笑眯眯的起身,來到魏辰面前,肥手在魏辰臉上拍了拍。
「早知這樣,何必多吃些苦頭呢?
」
魏辰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鄭公子教訓的是,我……我賤骨頭。
」
「該說的都說完了,可你侮辱四海樓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把他兩隻手也扭斷吧。
」
鄭弘輕描淡寫說完,兩個手下快步上前。
魏辰眼中精芒一閃,並沒有開口求饒,而是靜靜等待苦痛降臨。
「等一下。
」
就在這時候,蕭良忽然開口,叫住那兩個四海樓打手。
鄭弘詫異的看了眼蕭良,「蕭兄,還有什麼疑問嗎?
」
蕭良看向袁五,問道:「你還記得他第一次得罪四海樓的人,是什麼樣子的嗎?
」
袁五回憶了下,不假思索道:「這小子當時都嚇尿了,一點骨頭都沒有,今天倒是硬氣了許多。
」
「那你就沒想過,他為什麼硬氣嗎?
」蕭良接著詢問。
袁五一時語塞,陷入沉思之中。
倒是鄭弘,恍然一拍腦門。
「這小子還有靠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