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府城算賬
「燕王殿下駕到,快快跪拜!
」
「燕王殿下駕到,快快跪拜!
」
「……」
剛到府城衙門,小黑又幹回自己的老本行,叫賣!
府城衙役看的一臉懵,不過聽著小黑那如假包換的太監嗓音,立刻紛紛跪拜。
他們可不像雲中城那幫土包子,他們是見過世面的。
而且他們知道不會有人敢冒充王爺,犯這種殺頭之罪,跪了準沒錯。
有小黑開路,眾人一路無阻的跑到衙門後院。
沒錯直接跑去了後院。
城守範守仁正在議事殿與包總兵商量春季募兵之事,聽到燕王到了後院,撒腿就往後院跑。
他可是聽說了,陳縣令就因為跪晚了,便被這燕王咔嚓了。
範城守雖然知道燕王不敢咔嚓了自己,但也瘮得慌啊,聽說砍了二十幾刀呢。
「微臣範守仁,叩見燕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
「公務在身迎接來遲,還望殿下恕罪。
」
「末將包泗水……」
此時劉十九已經坐在了範守仁的家裡,喝著範夫人送來的茶,露出一臉耐人尋味的笑容。
「嗯,態度不錯!
再跪一會吧。
」
「你說你們在這府衙,也沒人能讓你們下跪,總不跪膝蓋容易老化,知道嗎?
」
二人一頭黑線:「謝王爺關心。
」
「所有人都下去吧,本王和這二位做點買賣。
」
「如果本王出現意外,你們快跑,去報告我父皇,賞他們個誅九族的大罪。
」
「微臣不敢!
」
「末將不敢!
」
倆人當即冷汗就嚇了出來,不由心中暗想。
這京城消息果然有誤,還是雲中縣消息來的準,這燕王果然不按套路出牌。
包泗水都有些後悔來了,如果不來,讓燕王知道自己在這裡不來拜見,頂多是不敬之罪。
可這來了竟然和誅九族沾上了邊,也太嚇人了!
待到眾人出去後,劉十九拿出了一個賬本。
「不敢就好,你們不敢本王就安全了,起來吧。
」
「本王這有一個陳縣令給的賬本,本王不識字,想找你們看看。
」
範守仁是一個花白鬍子老頭,乾巴瘦,不過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個實幹家。
包泗水是個四十幾歲的肌肉男,豹眼環目,威嚴兇狠。
「王爺,不知說的是什麼賬本。
」
「給你,你倆看吧,本王找人抄了一份,說上邊有你倆名字。
」
「但是那人比較賤,沒告訴本王後邊數字是多少。
」
範守仁人老成精,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拿過賬本,隻見上邊寫著。
範守仁x年x月收白銀五萬兩。
最可恨的是「萬」字是後加上去的,原本的「千」字被劃掉了。
敲詐,赤裸裸的敲詐!
「範城守也不認識字嗎?
」
「聽說你是科舉中第的啊,你不會是想騙本王吧?
」
「或者你科舉考試作弊了?
」
劉十九摸著沒有毛的下巴,一臉淡笑。
「微臣不敢,這是一個賬本,是微臣找雲中城借的,五~五萬兩白銀。
」
「既然陳縣令走了,微臣決定把這筆銀子還給您,王爺您看如何?
」
範守仁一本正經的編著瞎話。
「呵呵,範城守,看清楚了嗎?
」
「王爺,老夫看沒看清楚呢?
」
「我看你沒看清楚。
」
「那是六萬?
」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起了啞謎,一旁的包泗水有點不耐煩的一把搶過賬本。
「老範,就這麼幾個字,殿下不認識,你還不認識嗎?
拿來俺看看。
」
「乾陽二九年,範守仁收銀票,五~五千還是五萬啊?
這寫的不清楚啊。
」
包泗水瞪著牛眼讀了出來。
「王爺,這後邊還有呢,還有俺名字?
」
「乾陽二九年,包泗水收兩~兩萬,王爺這不對啊,俺可沒找人借過錢。
」
「再說這字明顯被人改了,千字劃掉寫成萬了。
」
包泗水大喊起來,震的桌上茶水濺起漣漪。
範守仁一副看傻子的模樣看著包泗水。
劉十九也一臉無奈,心中想到,這個大老粗,自己收的賄賂自己不知道。
其實包泗水還真不知道,都是家裡婆娘替他收的。
「包總兵,你的意思是本王改的,你不欠這筆賬?
」
「王爺,俺沒那個意思,但俺確實不欠賬。
」
「俺連喝酒都給現銀,不信你看,俺娘子每個月都給俺五兩。
」
包泗水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了一把碎銀子。
「包總兵,你忘了,這兩萬白銀你欠,咱們一起借的陳縣令,你借兩萬,我借八萬。
」
範守仁拉住這個大老粗,邊說邊看劉十九的臉色。
「俺不欠,老範你怎麼回事,你怎麼還騙王爺?
」
「你是不是看王爺小欺負王爺?
」
「俺告訴你,王爺多大都是皇室子弟,我們吃著皇糧就要為皇室辦事,你這樣幹,俺可不同意。
」
包泗水竟然急眼了,臉紅脖子粗的瞪著範守仁。
劉十九也不說話,繼續喝著茶。
「好好好,老夫年歲大了,記性不好,老夫欠十萬。
」
「老範,俺看你不止記性不好,你眼神也不好,這賬本明明寫著五萬,怎麼又成十萬了?
」
「老包,求你別說了,另外五萬在別的賬本上行嗎?
」
「俺就說嗎,俺沒看錯。
」
範泗水一臉自得,竟還仰脖向劉十九邀功。
劉十九真是無語了,他現在嚴重懷疑,這包泗水是怎麼當上的總兵的。
範守仁也無奈的看了看劉十九,心想,這小毛孩子,不像好人啊!
「王爺,這賬對不對呢?
」
「哈哈,範城守說對就對,本王又不認字,那就二十萬吧!
」
範守仁:「二十萬?
」
「正好本王用來埋了陳縣令,你們可能不知道,陳縣令的腦袋非常大,坑小了根本埋不上。
」
「就連砍脖子,也得砍二十多刀啊!
」
範守仁:「額……」
「王爺,再粗的脖子,俺都能扭斷,就算是牛馬,俺都能用拳頭打死。
」
包泗水握了握拳頭,渾身肌肉蹦起,看的劉十九一愣一愣的。
這個大老粗什麼意思,威脅自己嗎,還是他就是比較憨。
範守仁這個老奸巨猾的傢夥,也不說話了,十萬他認栽,二十萬他也不願意。
「包總兵,你能擰斷陛下的脖子嗎?
」
「末將不敢!
」
「他兒子本王的脖子你敢對不對?
」
「末將不敢,末將沒有此意。
」
包泗水也不傻,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範城守,你敢對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