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裡斯，你一定要自由。
」

　　「我一定會找到辦法救你的。
」

　　「你先跑出去。
」

　　楚苒在莫裡斯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唰地一下，撕開了符紙，「莫裡斯，快跑！
」

　　話音才落，一隻強有力的手就伸了過來，直接掐著她的脖子，把她狠狠地甩在牆上。

　　噗！

　　楚苒噴出一口鮮皿，滿眼震驚的看著莫裡斯。

　　楚洛側頭看了一眼楚苒手上還捏著的符紙，又看看已經癲狂的莫裡斯，「你為什麼要撕了符紙？
」

　　「我……」才說出一個字，楚苒又吐出一口鮮皿。

　　【啊！
苒苒！
苒苒怎麼呢？
】

　　【我們苒苒怎麼呢？
】

　　【你們是眼瞎還是耳聾啊？
沒聽到嗎？
楚苒自己作死，把符紙給撕了！
活該！
】

　　【那苒苒也是為了不讓她們殺死莫裡斯啊，我們苒苒是善良啊！
】

　　【對善良！
終於明白那句至理名言，末世先殺聖母！
如果真的有末世，老天保佑不要讓我和這種聖母在一起。
】

　　【善良！
哈哈哈！
】

　　這邊，楚洛和伊娃兩個人再次攻擊莫裡斯。

　　莫裡斯周身的陰氣越來越重，速度越來越快，整棟別墅的陰氣都源源不斷地湧入地下室，匯聚到莫裡斯的身上。

　　楚洛和伊娃兩個對視一眼。

　　伊娃抿了抿唇，突然對著楚洛露出一個調皮的笑來。

　　楚洛：「……」

　　在她還沒有弄懂伊娃想做什麼的時候，伊娃已經一個轉身，朝著楚苒奔了過去，莫裡斯緊追其後。

　　尖銳指甲嘩的一下刺向牆壁，在牆壁上留下幾道深刻的印記。

　　楚苒害怕的尖叫一聲，瞬間就引起了靠得極近的莫裡斯注意。

　　他一個躍步，就跳到了楚苒面前，擡手就抓著楚苒的脖子，高高舉起。

　　楚苒在空中撲騰著雙腿，「救我，救我……」

　　楚洛想要上前，被伊娃一把抓住胳膊，攔住，她無辜道，「可是……我們怎麼救你呢？
我們要是救你，就要殺了莫裡斯！
」

　　「莫裡斯是無辜的啊！
我們怎麼能殺莫裡斯呢？
」

　　楚苒：「……」

　　攝像師：「……」

　　攝像師默默地往旁邊躲了躲，卻還是盡職盡責地舉著攝像機拍攝。

　　這一幕，一定要拍下。

　　這個角度，最好！

　　能清楚地拍到楚苒的表情臉色，還有撲騰的動作。

　　完美！

　　直播間裡看到這一幕的觀眾，都嚇得厲害。

　　【快救苒苒啊！
】

　　【怎麼救？
沒聽人家大師說嗎？
現在隻能選擇一個！
】

　　【苒苒這麼善良，肯定會選擇莫裡斯的！
】

　　【楚洛不是很厲害嗎？
為什麼不救苒苒啊？
】

　　【快救人啊！
莫裡斯反正已經不是人了，殺了就殺了啊！
苒苒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

　　【可是莫裡斯也是無辜的啊！
總的來說，他變成這樣，楚苒有一半的責任。
】

　　直播間吵得不可開交。

　　現場的莫裡斯力道已經越來越大了。

　　楚苒隻覺得兇腔裡的氣息越來越少，臉色漲得通紅，她用手扒拉著莫裡斯的手背。

　　掙紮著從喉嚨裡滾出兩個字，「殺他！
」

　　「救我！
」

　　又吐出兩個字。

　　伊娃擡手攻擊莫裡斯，莫裡斯一個鬆手，楚苒從空中掉下來，砸在了地上。

　　他還是不放過楚苒，擡手就要殺楚苒。

　　尖銳漆黑的指甲，刀刃一樣地刺下來。

　　「殺殺殺！
殺了他！
」

　　楚苒也不顧疼痛的喉嚨，沙啞著聲音大聲道。

　　「他已經變成魔鬼了，不殺了他，就有別人要被他殺死了！
」

　　聲音的最後一秒，漆黑的指甲已經接近她的皮膚。

　　在她的皮膚上劃出一道小小的口子，沁出鮮紅的皿來。

　　隻是他的胳膊被伊娃抓住。

　　楚洛直接甩出符紙，控制住莫裡斯。

　　莫裡斯一瞬間雕塑一樣站定不動。

　　楚苒害怕地往後縮了縮，伸手一摸自己額頭上的鮮皿，更是尖叫連連，「完了，我被他傷到了？
我是不是會被感染？
怎麼辦？
」

　　「洛洛，我怎麼辦？
」

　　「我有沒有事情？
」

　　「你沒事。
」楚洛淡淡的開口。

　　「你都沒有檢查過，就說沒事！
」楚苒不相信，「你仔細檢查過嗎？
他劃破了我的皮膚啊，他會不會帶毒啊……」

　　楚洛直接打斷楚苒的話，「你明知道他有可能帶毒，卻還是撕掉他身上的符紙，準備放他出去？
你有想過……」

　　「如果他真的跑了出去，會造成什麼後果，你知道嗎？
」

　　楚苒：「……」

　　楚洛沒再理會她，而是看向伊娃。

　　那邊伊娃神色凝重地盯著莫裡斯，抿唇不動，又看看楚洛，「別無他法了。
」

　　隻能殺了莫裡斯了。

　　「我剛才又試了一遍，依然無法用水晶球除掉莫裡斯身上的邪氣。
」她搖著頭，「現在隻有把他和別墅一起毀了……」

　　攝像師下意識地去看楚苒。

　　每次兩位大師說要毀了莫裡斯的時候，楚苒都會阻止。

　　這次……

　　沒阻止。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傷口當中，害怕自己的傷口被感染。

　　【怎麼沒聲音呢？
】

　　【你們善良的苒苒怎麼不說話了啊！
刀子不紮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
犧牲別人的時候，在那兒裝善良，犧牲自己的時候就喊，殺殺殺！
】

　　【哈哈哈！
殺殺殺！
這語速快的，生怕慢了一點兒。
】

　　【這就是聖母啊！
隻能死別人，不能死自己。
】

　　【以前我以為小說都是騙人的，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聖母隻會犧牲別人，從來不會犧牲自己。
輪到自己的時候，隻會說殺殺殺！
】

　　【再有聖母開口，我就說殺殺殺！
】

　　【殺殺殺已經上了熱搜了！
】

　　楚苒的粉絲沒有一個出來蹦躂的，就算有兩個出來為楚苒說話，也被網友給罵的體無完膚，完全隱退了。

　　莫裡斯的父母相互依偎在一起，淚眼朦朧地盯著大屏幕。

　　他們知道，現在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救不了自己的兒子了。

　　「她們不能殺我孩子。
」

　　「她們有什麼權利，決定我孩子的生死？
」

　　「她們是在殺戮！
」

　　現場安靜得聽不到一點兒聲音。

　　沒有一個人回答他們的話。

　　隻有直播間畫面裡面傳來的聲音，是伊娃冷酷又決絕的聲音。

　　她走到鏡頭前，對著鏡頭道，「如果我們現在不動手，帶著莫裡斯出去。
你知道他會經受什麼嗎？
」

　　「他很有可能會被帶到研究室去，很有可能被別有用心的人抓走……」

　　「就在這兒殺了他，是為他好！
」

　　伊娃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又猛地睜開，「我來動手。
責任，我一個人來承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