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二章 回宮途中
第八百四十二章回宮途中
太後腰間的舊傷是為了救皇上落下的,每到變天時,就會隱隱作痛。
這也是皇上格外敬重她的原因之一。
皇上的臉色很難看,「為什麼不早報於朕?
」
就算關閉了長壽宮,但一切供給跟以前無異,也能隨時叫太醫。
他並沒有苛待她!
方嬤嬤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太後怕……您有所誤會。
」
若讓皇上誤會太後對他有怨恨,那就不妙了。
皇上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心裡一片苦澀。
母子相疑到了這種地步,是誰的錯?
太醫診完脈,眉頭緊皺,拱了拱手稟道,「皇上,太後的病情很嚴重,邪風侵入體,太後年事已高,身體又虛弱,恐怕很難熬過去……」
「太後。
」方嬤嬤眼前一黑,眼淚下來了。
太後氣虛弱弱的開口,「皇上,哀家死不足惜,但萬望你好好保重,做一個盛世明君,不要辜負哀家的期望。
」
她絕口不提自己,一口一聲為皇上著急,像極了慈愛的母親。
這一招還是蠻管用的,皇上的心軟了下來,「母後你不會死的,來人,把所有的太醫都叫來,如果治不好太後,你們都別想活。
」
太後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朵笑花,「皇上,生死有命,能再一次看到你,哀家已經心滿意足了。
」
她似乎沒有了求生之念,心灰意冷求死了。
皇上眼眶一紅,心裡酸酸的,「母後。
」
太後輕拍他的胳膊,想的很開,「哀家這一生落魄過,風光過,顯赫過,富貴榮華一身,夠了,唯有一事始終不安。
」
她釋然的樣子,讓皇上心裡很不是滋味,「母後不要胡思亂想,會好的。
」
不是沒怪過她,她有時候專制霸道的令人髮指,但是,在她最虛弱的時候,還念著他,讓他很感動。
太醫擺了擺手,「別的皇子公主我不擔心,唯獨放心不下四公主,她從小孤苦無依,性子偏激,哀家擔心她將來走錯路子,唉,皇上,召她進宮吧,讓她在長寧宮住幾天,哀家想教導指點幾句,還想將哀家的東西分給她傍身,不知可否?
」
霽月?
皇上微微蹙眉,沉吟半響,「好。
」
「召四公主進宮。
」
在他轉身吩咐下去時,太後眼中閃過一絲得色,但很快消失不見了。
等皇上轉過來時,她又是一臉的灰敗蒼白,氣弱至極,好像隨時都會消失般。
「皇兒,哀家若是死了,你不可過度傷心……」
一聽這話,皇上心酸的厲害,「母後,有朕在,你不會死的。
」
太後捂著兇口,兩顆混濁的眼淚滾落下來,「皇兒,你不要再生母後的氣,母後的心痛啊。
」
向來強勢的太後軟弱下來,眼神充滿了依戀不舍。
這讓皇上特別心軟,「隻要你好起來,朕什麼都不計較,你依舊是萬人崇敬的太後娘娘。
」
太後眼眶泛濕,老淚縱橫,「好好。
」
……
雷音寺
霽月接到了聖旨,眉頭微蹙,「什麼?
召我進宮?
到底是什麼事?
」
「小的隻是傳旨的,其他事情不知情,請快點吧,馬車就停在外面。
」
這是不容她拒絕的意思了。
「那就走吧。
」霽月神采飛揚,渾身熱皿沸騰,彷彿感覺到了那份戰意。
要戰就戰吧,她可不怕!
宮中來了十幾個人,霽月隻帶了兩個丫環,半春和半夏。
她坐在馬車裡,撩起簾子看向外面,路邊的風景很美,隻是越走越偏僻。
半春有些警覺,暗叫不好,」小姐,好像這路不對。
「
她的話音剛落,馬車就遭到了襲擊,「轟隆隆。
」
幾塊山石滾落下來,砸向馬車,幸虧半春和半夏及時將霽月推下馬車。
「有刺客,小姐小心。
」
十幾個宮中侍衛不知跑去了哪裡,消失不見了。
連同馬車也一起消失了。
沐霽月坐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一群黑衣人殺了出來。
半春和半夏剛想跳起來迎敵,卻發現渾身無力,又跌坐回去。
不好,她們著道了,中了軟筋香,是誰?
那個太監?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猛的響起,「沐霽月,你也有今天。
」
雖然蒙著黑布,但是,霽月一眼就猜出來了,「喲,這不是新任的太監小費子嗎?
」
黑衣人憤怒的扯下蒙面布,露出白皙的臉頰,正是費一白。
他目露兇光,惡狠狠的瞪著霽月,新仇舊恨全都湧上心頭,恨不得將她剁成肉醬。
「沐霽月,你今天落到我手裡,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
因為她,費家一敗塗地,家破人亡。
霽月挑了挑眉,神色淡然自若,全然不像一個受制於人的可憐蛋。
「費家滿門抄斬,你卻在京城大搖大擺的出現,看來背後有人啊。
」
皇上還是沒有放過費家,將費家打落塵埃,殺光了費家老老少少,沒想到逃出了一個費一白。
費一白面容猙獰,殺氣騰騰的,「你這是想拖延時間?
不要想了,沒人會來救你。
」
他已經心態扭曲,成了一個大變態,腦子裡轉過無數個折磨她的辦法。
他要一一在沐霽月身上實現,要讓她生不如死的活著。
霽月像個無事人般笑了笑,笑容充滿了輕視,「讓我猜猜,這是太後的手筆吧,你是沒有這個能力的。
」
她就說嘛,好端端的讓她進宮,肯定不懷好意。
費一白萬萬沒想到她如此大膽,如此的高傲。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小賤人,你死到臨頭還是這麼囂張,若你苦苦哀求,或許我會饒你一命。
」
霽月不屑一顧,「真是醜人多作怪,費一白,害死自己至親的感覺如何?
」
這話太刺激人了,費一白當場就發瘋了,重重一巴掌拍下去,「去死。
」
「啊。
」一道白光閃過,費一白沒拍到霽月,反而右掌被匕首穿透了,皿流如注。
霽月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拂了拂衣袖,優雅而又從容。
費一白疼的死去活來,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子,「你……你沒中毒?
」
霽月嘴角一勾,嘲笑道,「一點軟筋香就想制服我?
那也太小看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