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都不屬於你
第1019章都不屬於你
「什麼東西是你的?
嫁進了這道門,還有什麼是你的?
」
琴嬤嬤上下打量著餘冬玉,眼神裡滿是輕蔑。
「實話告訴你,就連你這個人,現如今都不是屬於你自己的。
」
「你又有什麼資格和臉面,說那套嫁衣是你的東西?
」
餘冬玉淚如泉湧,看著原本慈愛的婆婆,用這麼冰冷的語氣跟她說著如此殘忍的話。
「我......娘!
」
「你告訴我,剛才的那套嫁衣,到底是不是我原來的那身。
」
小姑娘固執地問著,隻想知道一個準確的答案。
「哼!
是你穿過的那身又如何?
不是又如何?
」
「我們家花了銀子的東西,想給誰穿,就給誰穿。
」
「那身嫁衣最後屬於誰,全由老娘說了算。
」
琴嬤嬤冷冷地看著餘冬玉,這個小傻子一般的兒媳婦,如今在她的眼裡,早已經失去了全部的價值。
留著她在宅子裡住,被靈秀和希月輪流照顧著,不過是他們心存善念,待她足夠仁慈罷了。
「那明明是照著我的身材,量身訂做的嫁衣。
」
餘冬玉委屈地直掉眼淚,不依不饒地看著婆婆努力的分辯道。
「是又怎麼樣?
改一改,給我家大兒媳婦穿,從今往後,那身嫁衣就是她的了。
」
琴嬤嬤雖說不希望大貴娶希月,可現在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她也隻有被動接受現實。
既然兒子都對這段婚姻如此期待和滿意,她這個做後娘的,又有什麼可不滿的。
把希月列入自家人之後,其他人自然就要靠邊站了。
尤其這個人,還是在她眼裡,一無是處不再有絲毫價值的餘冬玉。
「大兒媳婦......」餘冬玉喃喃地說著,一時間還沒意識到,婆婆口中說的人到底是誰。
「就是你的希月姐姐。
」紫蘇像是看出了餘冬玉眼中的不解,小聲地解釋道。
小姑娘的眼神,瞬間露出一抹瞭然,隨即閃過一絲痛楚。
「我......我的嫁衣......以後就是希月姐姐的了嗎?
」
她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緊緊地盯著婆婆,希望她能否定這個猜測。
「沒錯,嫁衣正按著希月的身段修改,等改好了就是她的。
」
「她跟大貴的婚事時間太緊,臨時做新的自然是來不及了。
」
琴嬤嬤的語氣略微緩和下來,好意解釋道。
「隻有用你之前穿過的嫁衣,略微改動改動,給她穿上拜堂,才不耽誤事情。
」
想到不省心、不聽話的大貴,她不由得嘆了口氣。
要不是這個兒子管不住自己,兩個年輕人早早的便......
她也不至於做這個惡人,把餘冬玉穿過的嫁衣拿來改一改,直接讓希月穿上。
說到底,還是他們自己的問題,可不能怪她這個做婆婆的小氣。
餘冬玉隻覺得心裡一陣陣揪痛,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撕扯著她的整顆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捨不得那身嫁衣,還是對大貴哥哥將要娶希月姐姐,感到萬分的難過。
她到底有什麼可難過的呢?
她自己有相公,她的相公是二貴,那個年輕有為的顧家管事。
「你聽話,不過就是一身再也沒機會穿的嫁衣,改了給希月拜堂成親的時候穿,正好物盡其用啊!
」
「你拿去也不過是偶爾翻出來看看,難不成以後還有機會再穿一次?
」
琴嬤嬤輕輕地拍了拍餘冬玉的手,到底不想跟這個傻姑娘徹底撕破臉皮。
「你乖一點,那身嫁衣就讓給你未來的大嫂。
」
「等什麼時候我有空去鎮上,再幫你挑塊好看的料子,做身新衣裳。
」
她擡手將餘冬玉耳邊的秀髮勾到腦後,隨口給她畫了個大餅。
其實大小姐從縣城和鎮子上,都帶回了不少好看的料子,全都放在大宅的庫房裡。
她做為管事嬤嬤,庫房的鑰匙自然握有一把。
要挑一匹合適的料子,給餘冬玉做身衣裳,哄哄小姑娘,讓她不再鬧騰。
對於她這個管事嬤嬤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難事。
隻不過嘛......對於這個她從骨子裡,感到厭棄的兒媳婦。
讓她找大小姐開口拿料子,做衣裳哄她開心,實在是......沒有絲毫的必要。
除非那個人,是她早早看中的紫蘇,倒是可以另當別論。
琴嬤嬤看著一旁乖巧安靜的紫蘇,不由得在心底感到深深的遺憾。
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大貴這個兒子,她是不再指望了。
隻盼著她的二貴,有一天能跟紫蘇續上緣份,讓她跟紫蘇的婆媳情緣,夢想成真。
「真的給我做身新衣裳嗎?
」餘冬玉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問道。
「這點小事,娘親怎麼會騙你呢?
」
「你放心,等什麼時候休沐了,娘親便讓二貴帶著你一起到鎮上去,給你挑塊你喜歡的料子做衣服。
」
聽了這話,餘冬玉總算是止住了眼淚。
她的相公啊......到底長成什麼模樣來著?
她想到自從她那天醒過來,隻匆匆地看了相公一眼,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不由得朝紫蘇看過去。
「紫蘇!
你說要帶我去找我家相公的,你說話不算話。
」
餘冬玉生氣地嘟起嘴巴,臉上的不悅幾乎要溢出來。
都怪紫蘇,說好的帶她找相公,結果把她帶到婆婆的屋裡來。
害她看到這麼傷心的一幕,都是她不好。
餘冬玉的嘴,嘟得幾乎能夠掛起一隻大油壺,氣鼓鼓的樣子倒使她平添了幾分可愛。
「我......我不知道二貴管事在哪裡忙活,男子那邊的事情,我一個做丫鬟的又怎麼會知道呢?
」
紫蘇微微地低下頭,輕聲地解釋道。
「我還不是怕你找二貴管事有重要的事情,怕給你耽擱了,這才帶你過來找琴嬤嬤嗎?
」
「沒想到......你反倒怪起我來了。
」
紫蘇的心底也升起些許的不悅來。
她跟餘冬玉都是同樣的奴籍身份,大家誰也不比誰更高貴。
她一個什麼活也不幹,天天在宅子裡吃白食的姑娘,哪裡來的臉指使著她找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