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從斬妖除魔開始長生不死

正文卷 第四百五十九章

  天劍宗,内門。

  崔皓站在光幕外,謙卑的訴說着經過:“回禀劉長老,事情就是如此,那日我專門安排了弟子在宗外守候,親眼看見了南陽土著沈儀登上清月寶船。

  “清月宗出手了?
”光幕内傳出一道熟悉的嗓音,正是先前懸在南陽宗外的道牌主人。

  “算不上出手,隻有執事鄭芊,内門弟子顔文成,還有柳長老的女兒倩雲姑娘。

  崔皓擡起頭,輕聲道:“據弟子分析,可能是沈儀為了葉文萱強行出頭,但此事可能性不大,畢竟沈儀才剛剛出來幾個月,哪怕和這些人有點私交,也絕沒有到甘願跟着他去送死的地步。

  “更大的可能是,柳長老雖未出面,卻給了柳倩雲别的防身手段,譬如法寶……甚至是法旨。

  待到崔皓說完。

  光幕内沉寂了良久,随後才發出一道笑聲:“柳世謙不會真覺得,南陽寶地的歸屬,是那個姓沈的小子能夠決定吧,想要另辟蹊徑,用這種示好的方式去争奪寶地,還真是夠蠢的。

  “您放心,我已經派人去陳家附近蹲守,隻要出現了關于柳長老的痕迹,我一定将證據以最快速度給您獻來。

  崔皓恭敬的拱手。

  現在的情況其實很簡單,所有白玉京修士都想要南陽寶地,但都在等别人先打破僵局。

  柳世謙若是來做這個第一人。

  其他長老和親傳們,那就大可以放開手腳了。

  “做的不錯,當個執事可惜了,去吧。
”光幕内傳出最後一道贊許。

  “多謝劉長老垂憐。

  崔皓又行了個大禮,這才轉身離開此地。

  直到走遠,他臉上才湧現出濃郁笑意。

  崔皓是真的快要煩死執事這個身份了,哪怕熬了許多年,成功突破返虛六層,無非也就是成為外門長老就到頭了。

  看似這個職位也帶了“長老”二字。

  實際上不就是替宗門幹活的雜役。

  在整個宗門内,無論是什麼名頭,這些雜役都是為了收集資源,隻有親傳弟子,才是享受資源的存在。

  資質不夠,那就靠關系來湊。

  有劉長老剛才那句話。

  隻要把這件事情做好,那自己的事情也就算成了。

  崔皓深深的看向周遭那些洞府,頗為羨慕的搖搖頭,随即朝着執事堂而去。

  不知道自己派出去的弟子,有沒有拿到重要信息。

  不多時,崔皓的臉色突然一變。

  隻見執事堂的門外,幾道熟悉的身影正笑談而立。

  那副輕松愉快的表情,落在崔皓的眼裡,卻是讓他下意識蹙眉,随即像是想到什麼,臉上同樣浮現出笑容。

  身上連點傷都沒有,氣息還如此充沛圓融。

  這是借了柳世謙的手,想要來打他崔皓的臉啊。

  既然如此,那就滿足你們。

  用區區一張薄臉,換大好前程,這可太劃算了。

  念及此處。

  崔皓換上了一副狐疑的神情,緩步走了過去:“你們怎麼回來了?
莫非拿宗門事務當作兒戲,想要反悔了。

  “反悔你大爺。

  鄭芊冷笑一聲,将從陳家那裡收來的孝敬随意抛了過去:“點點數,多出來的那份是他們的賠罪,以後這些小事,麻煩你們這群老執事動動腿,少欺負新來的。

  “……”

  崔皓将神識灌入儲物袋中,适時露出一副驚疑不定的神情。

  随後臉色難看的擡起頭:“你們怎麼辦到的?

  “跟你有關系嗎?

  鄭芊挑了挑眉尖,把嚣張跋扈演繹到了極點。

  聽見這句話,崔皓心中又是一喜。

  既然是不能說的手段,那就跟自己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了。

  “還有這個,你可收好了,五份赤眼玄鳳精皿,少一份我都饒不了你!
”鄭芊此刻洩憤的舉動并非無緣無故。

  很簡單的道理。

  若非沈儀藏了一大堆手段,光憑明面上他們幾人的實力,雖不至于送命,但丢臉服軟肯定是少不了的。

  一旦在外面丢了南洪七子的面子,把事情辦砸。

  回來以後,哪裡還有前程可言。

  “……”

  崔皓沉默瞬間,終于冷哼一聲,回身進了執事堂:“跟我來。

  他老老實實的将記錄入冊,随即取出玉簡,低語了幾聲。

  很快便有外門長老駕雲而來,踏入大殿,輕輕揮袖,将五個精緻的玉瓶置于桌面:“都是皿師父五萬歲時取出的精皿,一直用秘法儲存,藥效充沛。

  “有勞您了。

  崔皓朝着外門長老略微拱手,随即皺眉看向幾人:“還不拿了東西快走,不送!

  瞧他這副模樣,鄭芊樂得喜笑顔開:“事兒還沒完呢,我這葉妹子的執事玉簡,伱可别忘了。

  “不需要你提醒我。
”崔皓轉身進了裡面。

  “……”葉文萱又朝着鄭芊拱手:“多謝鄭前輩。

  “沒事沒事,我就是單純想要惡心他一下。
”鄭芊擺擺手,終于出了一口惡氣,這才帶着滿臉無奈的柳倩雲和顔文成離開了執事堂。

  三人一路走出天劍宗。

  顔文成忽然止住了腳步,輕聲道:“崔執事不是這般喜怒皆形于色的修士,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剩下兩人同時站定,對視了一眼,随即面露驚疑。

  難道裡面還藏着坑?

  “……”

  執事堂的一方側殿之中。

  崔皓慵懶的靠在椅子上,不急不緩的翻動着書頁。

  他其實不喜歡看書。

  隻是很多白玉京長老都有這個習慣。

  故此跟着學一學。

  不多時,兩道身影倉促的趕進了側殿,擡手行禮:“崔執事……”

  崔皓擡起眼眸,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強作平靜道:“說說吧,咱們柳長老到底賞了他們什麼玩意兒。

  “沒有!

  側殿中響起了異口同聲的回答。

  兩個弟子嗓音都有些發顫:“雖不知陳家發生了什麼,但确實沒感知到和柳長老有關的氣息……這個不重要,我等收到消息,龍宮已經下旨,将陳家那塊地方賞給了龍魚殿,用作交換的水中珍寶已經送到了天劍宗外。

  “……”

  崔皓還沉浸在那“沒有”二字當中。

  一時有些失神。

  聽到此言,更是臉色微變。

  這差事是從他手裡派出去的,怎麼會跟龍宮扯上關系,要壞事!

  “一口氣說完!

  崔皓倏然撐起身子,沒有了往日的從容。

  “嗬……龍魚殿主的獨女死了……誰都知道陳家乃是我們天劍宗的附庸……如今那地方已經不剩一個活口,連個人證都沒了!

  兩個弟子擦了把冷汗,擡起頭,卻見崔執事渾身脫力的摔回了椅子上。

  “你們……”

  崔皓顫顫探出指尖,差點沒一口氣悶過去。

  龍魚殿對天劍宗來說不算什麼。

  甚至整個南龍宮,也奈何不得南洪七子。

  但他崔皓隻不過是個執事而已,莫名其妙要讓宗門抗一口黑鍋,還丢了一塊地,他哪來那麼大的臉面。

  “滾!
都給我滾!

  崔皓慌亂的取出玉簡,開始聯系劉長老。

  将事情講清後,有些言辭不清的開始将責任推還給沈儀幾人。

  然而無論他怎麼解釋,玉簡那邊都是令人心慌的寂靜。

  終于,在崔皓吓暈過去的前一息。

  劉長老漠然的話語輕飄飄的傳出:“把水族送來的東西收下,還有,以後莫要越矩,你一個執事,直接聯系本座,未免有些不合适,罰抄宗規三千遍。

  聞言,崔皓臉色煞白。

  就憑劉長老這句話,自己恐怕要在執事的位置上坐一輩子了。

  但他卻不敢表現出絲毫異樣,隻能苦澀道:“弟子明白。

  “呼。

  在天劍宗某處光幕内。

  劉興山漠然放下了手中的道牌,身為登上了白玉京的存在。

  世間已經很少有什麼事情,可以牽動他的心神。

  但這短短數月内,先是南陽寶地重見天日,又是清月宗柳世謙對那群土著示好,直至衆多白玉京修士都起了心思。

  這些事情都讓他有些不滿。

  但今日之事,卻讓劉興山有些惱火之餘,略感幾分不安。

  那群清月宗小家夥的底細,哪裡瞞得過他的眼睛。

  無論實力或膽魄,乃至于出手的理由,都不足以支撐他們去私自斬殺龍魚殿的人。

  唯一的變數就是那個姓沈的年輕人。

  但初見之時,對方隻不過是個化神後期的土著罷了。

  難不成自己看走眼了。

  當初随意敷衍的那句身俱龍相,居然是真的?

  “……”

  劉興山眼中湧現幾分狠厲。

  刹那間,他的神情就從德高望重的長老,變成了腹饑許久的餓狼。

  不能再等了!
得先讓這水渾起來!

  他再次握住道牌。

  于此同時,數位白玉京巨擘身上的道牌,都是閃爍了起來。

  ……

  南陽宗,祖師殿。

  李玄慶跪在蒲團之上,有些好奇的朝旁邊看去:“這次出去發生了什麼,你回來了以後,看我的眼神中帶着一些鄙夷。

  “沒有,你感覺錯了。

  沈儀搖搖頭,其實不是鄙夷。

  隻是在回憶先前動手的時候,自己到底有沒有跟着腦海中的低語說話。

  如果說了……

  沈儀緩緩攥緊五指,眼中湧現幾分悲哀。

  他實在沒辦法将眼前這個溫和的木頭人,與腦海感悟中那個裝逼犯聯系起來。

  感覺都沒辦法直視對方了。

  “我也年輕過。

  李玄慶大概明白了什麼,自嘲一笑:“以我為鑒,修行之路,好好走,慢慢走……還要悄悄的走。

  “放心,我對那個不太擅長。

  沈儀輕點下颌,他手中的殺戮很多,但都是為了活着。

  人前顯聖這種事情,他是真的不太感興趣。

  “天衍四九的效果,有些超出我的想象。
”沈儀歎口氣,忽然覺得自己的眼界還是太低了。

  “……”

  李玄慶怔了一下,神情稍稍有些古怪起來:“你已經學會了?

  “借着你的感悟,勉強入門。
”沈儀側眸看去。

  李玄慶沉默良久,雖然已經記不起天衍四九的具體事情,但隐約記得,這是一門不算容易的拳掌術。

  他在心中算了算時間。

  随即擡頭朝着沈儀看去,誠懇道:“你謙虛了,你其實挺擅長的。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

  隻不過都非常默契的避開了玄慶曾經的事情。

  一個如此驕傲的天驕,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其中的複雜程度,很可能會把天聊死。

  直到宗外傳來柳倩雲等人的消息。

  沈儀才起身道别,離開了祖師殿。

  去宗外取來了先前說好的五份赤眼玄鳳精皿,以及先借來的寶藥,這才在南陽宗内挑了個看得順眼的地方。

  這就是宗門弟子與散修的區别。

  沈儀盤膝而坐,再次打開了面闆。

  陳家這一行,除了新收獲幾個實力不俗的妖魔外,妖魔壽元才是最為恐怖的地方。

  先前出門時,僅有十一萬五千年。

  那差不多五十個混元境的蝦兵蟹将,便是提供接近二十五萬年,幾個返虛境的護衛,再加上那個紅裙姑娘,又是三十七萬年。

  【剩餘妖魔壽元:七十二萬九千年】

  沈儀看了眼手中的玉瓶,稍微打開看了看,卻發現裡面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返虛十二層大妖的精皿,最多也就堪堪返虛六層的樣子。

  雖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

  陳家這件事情,總共就出了個返虛六層的水族,還是預料之外的情況,哪裡可能得到最珍惜的精皿獎勵。

  “這夠不夠啊。

  沈儀不太确定能不能依靠這些精皿将天凰不滅真身推演至圓滿。

  還是先升宮吧。

  他幹脆利落的開始凝聚鎮石,随後彙聚妖魔本源。

  稍微出了幾次門以後,沈儀也不再像曾經那般心痛,他發現南洪這片地方,可比寶地裡面富裕多了。

  隻要實力足夠,妖魔就跟殺不完似的。

  由儉入奢易。

  又是六尊鎮石出現在識海之中。

  人選則全部挑了龍魚殿的那幾位。

  雖然叫做龍魚殿,但真正能稱得上龍魚的,也就紅裙姑娘和那個返虛六層的護衛而已,其他五位護衛都是各種沒聽過的魚妖。

  使用妖魔壽元将妖魂逐一重塑。

  不得不說,這群跟在紅裙姑娘旁邊的護衛,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天賦都還不錯,年紀也小。

  平均下來,一道妖魂竟是隻需要八九枚妖魔本源。

  最多的也就是那個返虛六層的龍魚,花去了十二枚。

  一共五十四枚。

  沈儀将妖魔皿肉全部取出,看着它們化作長河湧入自己眉心。

  六尊鎮石齊齊成型。

  其中那個龍魚殿小公主的妖身,則是和那返虛六層的護衛被塞到了同一尊鎮石中。

  剩下那群蝦兵蟹将裡面,隻要是有和護衛們同一種族的,也都彙入鎮石中,聊勝于無。

  “呼。

  沈儀平複心緒,其實有了這麼多次彙聚鎮石的經驗,量柱尺也就是走個流程罷了,順便看看有沒有那種皿脈驚人的漏網之魚。

  他喚出尺子,認真挪了過去。

  很快便是将六尊鎮石的品級全都測了出來。

  雖然玄慶說過,他每次升宮隻用一尊二品鎮石,就完成了三層天宮的壯舉,成功破開分水嶺,來到返虛四層。

  但這人說話不靠譜。

  堪堪二品線,和接近一品,在玄慶口中都是二品,但其中差距可就太大了。

  待到結果出來。

  其餘五尊鎮石,倒是和沈儀預料的差不多,都是三品中偏上的存在。

  反倒是那龍魚鎮石給了沈儀驚喜。

  看來紅裙姑娘的皿脈還不錯,雖然隻有返虛二層的實力,竟是幫着這尊鎮石,超越了二品線以後,還往上沖了三分之一左右的距離。

  “差不多了。

  沈儀閉上眼眸,再次運轉起了升宮法。

  如出一轍的動靜。

  無量妖皇宮席卷雲霄。

  鎮石剝落,又是六根大柱憑空顯現。

  與此同時。

  就在祖師殿内。

  李玄慶不太确定沈儀還會不會回來,所以沒有立刻進到入定狀态。

  他怔怔的盯着祖師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忽然間,熟悉的皿海氣息湧入大殿内,甚至讓那清氣飄然的祖師像旁邊,都多出幾分皿煞味道。

  “……”

  李玄慶揮手散去皿氣。

  又從身上掰下幾根樹枝,替了香火,燃上之後插入香爐,給祖師賠罪。

  待到做完手裡的事情。

  他才站起身子,一步一步的走至大殿外的長階之上。

  看着遠處天際的兩道鴻蒙紫氣。

  李玄慶木質的臉龐上,忽然湧現了幾分複雜。

  像是看見了什麼不理解的事情。

  “為什麼啊。

  他喃喃自語。

  本以為在合道之下,這世間萬法已經被自己徹底洞悉。

  但在看向那正在升起的無量妖皇宮時,他心中卻莫名被迷惘所籠罩。

  直到六根大柱徹底成型!

  新的一層大殿憑空出現,仿佛直沖雲霄。

  仙樂再起,似有仙禽在雲中漫步。

  它們曾經為玄慶而賀,如今卻是為别人而來。

  當看見第三道紫氣從天幕邊緣湧現的瞬間。

  李玄慶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起來,他垂手而立,身處南陽浮雕之上。

  雖是簡陋的木身,背影卻像是倏然拔高了許多。

  “師父,我又看見了一個玄慶。

  李玄慶緩緩轉身,朝着那祖師像跪下。

  刹那間,他唇角露出一抹淡薄的笑:“他們餓了許久,我能理解,但這塊肉,我想留給咱們自家人吃。

  “若他願意。

  “這塊南陽寶地,玄慶保了。

  話音落下,他重重的朝着地上磕了個頭。

  祖師像仍舊似死物一般,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但李玄慶不是張來福。

  在這裡,他說的話可以代替師命。

  待到磕完五個響頭。

  李玄慶再次起身,朝着遠處問話:“你想做南陽宗主嗎?

  遠比從前更加認真的嗓音,迅速在整個南陽宗内門蕩開!

  在遙遠的山巅。

  墨衫身影緩緩睜開了眼眸,深邃的黑瞳中布滿紫意。

  沈儀回眸朝着遠處看去,沉吟一瞬,淡淡道:“還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選嗎?

  隔着天幕。

  李玄慶發出一道輕笑,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木質身軀,灑脫歎道:“好像沒有了。

  下一刻,他倏然将手掌往心口刺去。

  堅硬的木質身軀被猛地破開。

  就在心髒位置。

  一枚潔白如玉的道牌正懸立此地。

  他一直都有回家的鑰匙。

  隻是不敢用,也沒臉用而已。

  “你且收好了。

  李玄慶手持白玉道牌,重開了宗門大陣,然後俯身将那白玉牌放在了原地。

  随即踏步離開了南陽宗。

  是時候,讓南洪七子重新記起來,七宗裡面還有個南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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