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

正文卷 第228章 她前世死在那裡的冰窖

  楚懷南目送蕭弈帶着南寶衣離開。

  藏經閣在他們身後掩上。

  偌大的陳舊園林,便又隻剩下他一人。

  寒風吹熄了幾盞燈,濃郁漆黑的夜色自四面八方襲來,将他包圍在深深的孤獨裡。

  他垂眸,咬了口龍須糕。

  不似剛剛那般甜了。

  如果和南寶衣有婚約關系的男人是他,那該有多好。

  身邊有那樣的姑娘陪伴,無論吃什麼,大約都是甜的吧?

  蕭弈帶着南寶衣,穿行在深深長長的宮巷裡。

  少女心翼翼地仰起頭,注意到蕭弈心情不好。

  她挽住他的手,看着腳下青磚,盡量不去踩它們的縫隙,蹦蹦跶跶地往前走,“二哥哥在煩惱什麼?

  “你殺人了?

  南寶衣微怔。

  她悄然将手縮回寬袖,不自然地撚了撚指尖。

  明明已經洗幹淨指尖皿漬,卻仍舊覺得自己雙手染皿,髒得很。

  “殺了誰?

  “姜,姜煥。
”南寶衣很委屈,“二哥哥,你親眼看着我長大,你知道我一向是個老實孩子,從不惹事生非。
但姜煥他,他不是人!

  她掩面而泣,“他想占我便宜也就罷了,他還侮辱二哥哥!
我尋思着他可以對我動粗,但我家二哥哥卻是侮辱不得的,于是我一氣之下,我就,我就……”

  蕭弈睨着她。

  姑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很像那麼回事兒。

  隻是時不時偷偷瞅他的模樣,卻暴露了她的謊言。

  他其實不在乎她殺誰,更不在乎為什麼去殺。

  她歡喜,他縱着就是。

  他握住南寶衣的手,淡淡道:“别嚎了,假的很。

  南寶衣讪讪。

  蕭弈駐足,打量她全身,“可有山自己?

  “沒有!
”南寶衣轉了個圈給他看,“姜煥爛醉如泥,連走路都不穩,又怎麼會是我的對手?
二哥哥,在這座皇宮裡,我其實比任何人都擅長保護自己。

  宮燈爛漫。

  她站在燈火裡,笑得比星辰更加溫暖。

  蕭弈卻沒來由的心口發悶。

  他輕聲:“嬌嬌曾做過一個長長的夢,夢境終止的地方,就是這座皇宮吧?

  南寶衣沉默。

  “比任何人都要熟悉這座皇宮,比任何人都擅長保護自己……”

  蕭弈的酒勁兒,終于開始上頭。

  丹鳳眼清淩淩的,眼尾卻暈染開極緻的绯紅。

  他注視着少女,“與其那是個夢境,不如,那是嬌嬌曾親身經曆過的前世。
而前世的南嬌嬌,死在了這座金碧輝煌的皇宮。

  南寶衣始終怔怔的。

  她慢慢轉向宮巷盡頭。

  出了藏經閣,她就随着蕭弈出宮。

  一路上都注意着蕭弈的情緒,竟忽略了腳下的路。

  這座宮巷的盡頭,是一個岔路口。

  岔路口挂着娃娃造型的上元節裝飾花燈,但因為沒有宮女内侍,也沒有盛大的樂音,娃娃的面容竟顯得有些猙獰。

  花燈的光芒,溫柔地鋪散在地。

  光與影悄然交錯,往右走是出宮的路,燃遍了爛漫宮燈。

  往左走是通往冰窖的路,漆黑陰暗,毫無人蹤。

  寒風四起。

  陰森冷意從脊背竄起,少女的淚珠忽然大顆大顆地滾落。

  冰窖……

  她前世死在那裡的冰窖……

  宛如宿命的牽引,她像是一尊彩漆的活偶,流着眼淚,情不自禁地朝那座冰窖走去。

  落在蕭弈眼中,就像是中了邪。

  繡花鞋緩緩踏進陰影。

  在南寶衣即将踏進左邊路口時,蕭弈鬼使神差般握住她的手臂。

  他把少女拽進了花燈爛漫裡。

  少女淚流不止,瞳孔裡充滿畏懼與害怕。

  他緊緊抱住她。

  他低頭親吻她的眉眼,嗓音低啞而堅定:“我不該提起那場夢境……什麼夢境,什麼前世,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南嬌嬌隻是南嬌嬌,隻是錦官城裡那個無憂無慮的嬌娘……”

  心中莫名生出後怕。

  仿佛隻要剛剛沒有及時拉住南寶衣,她就會徹底從他眼前消失,徹底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花燈的光,很溫暖。

  南寶衣漸漸回過神。

  脊背冒了一層冷汗,連宮裙都浸得濕透。

  她仰起頭,蕭弈眉目晦暗,難得悔恨。

  她伸出手,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面龐。

  她輕聲:“一時吓到了而已,無事的……”

  這麼着,面色卻猶如金紙般蒼白憔悴。

  蕭弈見她軟軟地倒下去,心中疑慮更甚。

  或許,他就不該帶南嬌嬌進宮。

  他抱起她,快步走向宮外。

  兩饒身影,在宮巷中逐漸遠去。

  正是落雪的季節。

  一隻火紅色的蝴蝶,翩跹着飛向高高的明黃宮牆。

  慵懶坐在宮牆上的少女,石榴紅紗裙在寒風中妩媚翻飛。

  她伸出纖細凝白的手指,從容地接住火蝶。

  她朝火蝶吹了口氣,蝴蝶立刻化作灰燼,悄然跌落在宮巷裡。

  她撩了撩微卷冗長的檀發,姿态更加慵懶随意,“差一點點,就成了呀……”

  殿台檐角。

  唇紅齒白的大太監,孤零零立在高處。

  寒風吹過,他頸間的黑檀木珠串發出輕微響動。

  他看着蕭弈把南寶衣抱上馬車,狹眸裡情緒深沉。

  他從懷裡摸出那支金步搖,步搖上的珍珠光潔圓潤,一如她笑起來時的面容。

  她是世上,難得不嫌棄他的人。

  可她終究是蕭弈的女人,她不屬于他。

  一股羞惱從心底悄然升起。

  顧崇山緊緊捏住金步搖,發钗尖端刺破了他的掌心,皿珠滲出,他依舊渾然不覺。

  半晌,他面無表情地朝後宮而去。

  想得到她……

  隻要把蕭弈從世上抹去,就能得到她了吧?

  她熟知西廠的規矩,她定然是喜歡西廠的。

  他們可以在西廠過得很好……

  寶殿生輝。

  姜貴妃沐過身,穿着單薄的輕紗,慵懶地倚坐在貴妃榻上。

  太監跪坐在榻前,從瓷罐裡挖出珍珠膏,心翼翼地塗上她的腿。

  她解開紗衣,随口道:“怎麼又是你伺候?
顧崇山呢?

  “回貴妃話,督主在西廠辦事。

  許是覺得太監按摩的力道拿捏不好,姜貴妃突然“嘶”了聲,一腳将他踹了出去。

  顧崇山穩穩扶住太監。

  他擡眸望向姜貴妃,“娘娘。

  宮燈錦繡。

  唇紅齒白的男人,眉眼如畫,全然稱得上“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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