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封朔擇對自己人開火本來隻是個小插曲,可正因為這個行為,一下子局勢再度傾斜。
他的人本來是封城熠這邊的幾倍,可因為突然的變故而有些不明所以。
戰場上,一絲一毫的分神和軍心渙散都會要命。
封城熠本來就是指揮官,怎麼可能不抓住這樣的機會?
雙方的人數迅速追平,封朔擇的人還在以更快的速度減少。
見到情況不妙,封朔擇的人開始掩護他撤退。
他卻沒動,目光緊鎖住封城熠,問:“你是不是很得意?
”
兩人之間,隔着十多米的距離。
七分相似的面孔,中間隔着楚河漢界。
而賀宴铮,正站在那條楚河漢界之上。
他沒有摘下眼鏡,因為前不久剛剛做了眼睛修複手術,還沒有消腫。
他鼻梁上的矽膠假體之前已經取出,如果他現在摘下墨鏡,所有人就會發現,他和封城熠的長相有七八分相似。
而随着曾經被整容植入的東西一點點取出、再加上眼睛修複還原,他會恢複到原本的模樣。
屆時,将會和封城熠一模一樣。
他冷酷地望着對壘的封城熠和封朔擇,手裡把玩着一枚手榴彈。
似乎下一秒,他就會将它扔到某個人的身上。
他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還沒扔,明明這次的任務是殺封城熠。
可腦海裡似乎有個人在使勁拉着他。
他表面上風輕雲淡,實際腦海中有兩個人在打架,吵得不勝其煩。
這時,封城熠則是望着封朔擇,眉頭微蹙,淡淡道:“你的眼睛,很像我母親,比我更像。
”
封朔擇愣住。
他以為封城熠會耀武揚威,可卻沒想到,封城熠會說這樣的話。
莫名地,心口一縮。
可下一秒,他想起了父親口中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頓時眼底一片發紅:“不要提她!
我隻會覺得恥辱!
”
封城熠輕輕搖頭,唇角勾起一抹嘲諷。
他回答封朔擇最早的問題:“我得意?
呵——”
有什麼好得意的?
原本好好的家,支離破碎。
母親在精神療養院,父親一心隻想殺死他。
孿生弟弟一歲時候就弄丢,或許早就不在了。
而面前最小的弟弟,第一次見面,就兵戈相向!
沒有任何可得意的,隻有悲哀。
這個家庭的悲哀。
槍戰還在繼續,而剛剛兩人的對峙,似乎更像是一場宣戰。
封朔擇這邊的人越來越少,他的手下,強硬拉着他離開。
就連賀宴铮,也被人一并帶走。
地上躺着一枚手榴彈,沒有拉開引線,骨碌碌滾到了封城熠的腳邊。
他将手榴彈撿起,上面似乎還有賀宴铮掌心的溫度。
他不明白,賀宴铮為什麼沒有沖他扔過來。
雖然他有解決辦法,可終究還是可能造成局勢的影響。
封城熠小心收好手榴彈,走向夜初棠:“寶寶,他們怎麼樣?
”
“清瀾隻是輕傷,但是陸少情況很不好,必須馬上回去搶救!
”夜初棠擔憂道:
“封哥哥,能不能弄到擔架?
他的傷不能随便移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