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柔從未見過封城熠給哪個女人盛湯,尤其是,做得還這麼自然。
她的手微微收緊,捏着手裡的碗,鼓起勇氣:“城熠哥——”
可下一秒,封城熠已經站起來:“你們慢用。
”
蘇雨柔的話卡在喉嚨,不上不下。
另一邊,封知衡已經吃好了,也站起身。
夜聽栀連忙跟着起來,追着他的背影:“衡衡哥哥!
”
封知衡腳步頓時停下,轉身牽起夜聽栀的手,怕她摔了。
蘇雨柔望着這一幕幕,有種自己跑去打攪别人一家四口的錯覺。
餐廳裡,隻剩她和夜初棠。
有些東西,也不用再演。
“你以為你能笑到最後嗎?
”蘇雨柔冷冷地道:“黑曜已經開始動手。
”
“所以呢?
你敢去告訴他,我就是當初那個人?
”夜初棠漫不經心擡眼。
“我不說,不代表他查不到。
”蘇雨柔眼底都是惡毒:
“而且,你十六歲時候,睡了一個月的時間,還是靠你師父不知道哪裡采的藥續命的。
”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身體,早就空了吧?
”蘇雨柔唇角勾起笃定。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
”夜初棠喝完最後一口起身:“我有三個寶寶,你呢?
”
“你——”蘇雨柔恨得牙癢,卻還是裝作親密一般湊近夜初棠的耳朵:
“我的确沒有奢求和城熠哥怎樣,但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研究院的第一藥劑師。
聽說她下周一回來,你可以看看,城熠哥是否還會偏向你。
”
說罷,蘇雨柔率先往外走。
第一藥劑師?
夜初棠勾勾唇,是麼?
她正好會會。
樓上兒童房,封知衡帶着妹妹在玩積木。
夜聽栀平衡能力不好,每次明明要壘好的,卻不小心又全都碰掉在了地上。
封知衡連忙幫她重新擺放好正确位置,又拿了新的積木塊網上累積。
他今天看了資料,夜聽栀這個病不太好治,但是平衡性卻可以通過搭積木這樣的反複動作來鍛煉。
以後他隻要在家,都會幫她練習。
時間很快過去,直到時針指向了九點。
封城熠開完一個視頻會議出來,就發現蘇雨柔還在客廳。
“她呢?
”他沒見到夜初棠。
蘇雨柔有些傷心:“城熠哥,你應該知道,那天研究院的歡迎會,是她曝光了我的視頻吧......”
封城熠被這麼一提醒,還真想了起來。
他頓時蹙眉:“你要做那些動作可以,不要在我的面前。
”
說罷,他轉頭吩咐傭人:“讓司機送蘇小姐回去。
”
蘇雨柔梨花帶雨被送走,封城熠轉回樓上,就見着封知衡已經被夜初棠哄睡了。
夜聽栀也在兒童床上睡着,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的模樣。
夜初棠站起身,就要拉上兒童房的門。
隻是,眼前卻突然一黑,大腦不受控制已經一片混沌。
封城熠此刻剛走到二樓,正想問夜初棠什麼時候給他治療,就見她突然身子一軟,往後倒去。
他飛奔過去,手臂一勾,便将她拉入懷中:“夜初棠!
”
她意識全無,身子無力地靠上他的兇膛,壓得他兇口還沒長好的傷口一陣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