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兩個孩子的陪伴能讓文帝的心情好些,有助于他的休養,那就夠了。
從文帝的寝宮離開後,雲铮帶着妙音直奔天牢而去。
在天牢中,他們見到了徐實甫。
此刻的徐實甫,再也沒有了此前的貴氣,看上去無比落寞。
不過,就算身處天牢之中,徐實甫也把自己打整得規規整整的。
連頭發都沒有淩亂。
看到雲铮和妙音前來,靠在牆壁上的徐實甫隻是微微擡眼,既沒有痛罵雲铮,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怒。
“你打算什麼時候要老夫的命?
”
徐實甫面色平靜的詢問雲铮。
“你就這麼想死?
”
雲铮微笑詢問。
徐實甫不疾不徐的說:“老夫當然不想死,但老夫不會傻到認為隻要向你求饒,你就會放過老夫及老夫的家眷的地步。
”
從踏入天牢開始,徐實甫就沒想過能活着。
他甚至都沒想過能留個全屍。
無非是成王敗寇而已!
他絕不會向雲铮搖尾乞憐。
“本王也不會認為你有這麼天真。
”
雲铮淡然一笑,“不過,看着你這麼淡定,本王還是有點不高興!
”
“那敢情好。
”
徐實甫臉上難得的露出笑容,“老夫一個将死之人,還能讓權傾朝野的輔政王不高興,老夫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
“那你就多高興高興。
”
雲铮也不動怒,轉而看向妙音,“你想他怎麼死?
是淩遲還是五馬分屍,亦或是......”
“我突然不想他死了。
”
妙音搖頭一笑。
“嗯?
”
雲铮詫異的看向妙音,“為何?
”
徐實甫也微微詫異。
事到如今,他還能活命不成?
“就這麼殺了他,太便宜他了。
”
妙音微笑道:“朝廷還缺大量修建新都的人手,當着他的面殺了他的兒子,再讓他去修建新都給我們住,不是更好嗎?
”
“做夢!
”
徐實甫終于開始有了情緒波動,“毒婦,老夫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
想讓自己生不如死?
自己怎能給他們這個機會?
“無所謂。
”
妙音淡淡的回答:“你要想為你徐家保留一絲骨皿,你就去修新都,若是連一絲骨皿都不想保留,那就随便你吧!
”
徐實甫眼睛微眯:“你以為老夫會這麼天真?
”
給徐家保留骨皿?
這怎麼可能?
換做是他,他絕對會斬盡殺絕。
哪怕是襁褓中的嬰兒,都不會放過!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妙音淡然一笑,“聽說,你那小孫子,才幾個月大吧?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們會不會跟你們一樣滅絕人性呢?
”
聽着妙音的話,徐實甫頓時陷入沉默。
他當然想為徐家保留一絲骨皿。
但他不相信雲铮他們允許徐家保留一絲骨皿。
“走吧!
”
妙音扭頭看向雲铮,“現在的他,隻是蝼蟻,沒什麼好看的!
”
雲铮輕輕點頭,帶着妙音離開。
剛走出幾步,雲铮又停下腳步,“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清楚了,就跟獄卒說一聲!
”
說完,雲铮不再停留。
走出天牢,雲铮笑問妙音:“你覺得,能釣到魚嗎?
”
“能不能釣到魚,都無所謂。
”妙音莞爾一笑,眼中卻閃過一絲寒芒:“反正,我也不想讓他死得這麼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