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是夜。
謝千歡已經調配出毒镖的解藥,讓蕭夜瀾服下了。
她特地多加了一些味道特别苦澀的中藥。
沒想到,蕭夜瀾喝的時候眉頭也不皺一下,跟喝白開水似的。
有時候她真懷疑這男人其實是某種變異體,打生下來就失去了正常人類應有的感情和知覺。
她端着小凳子坐在床邊,托腮問:“蕭夜瀾,你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
“問這個做什麼。
”
“就問問。
”
主要是想确認一下内心的猜測。
看看這家夥究竟是不是遺傳到了變異基因。
蕭夜瀾放下藥碗,眉眼冷淡,“一個不得寵的後宮妃子,就這樣。
”
“哦。
”
謝千歡見他不願多談,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外界關于蕭夜瀾母親的傳言很少。
但,程貴妃卻是出了名的張揚跋扈,據傳,後宮裡的幾起滑胎事件都和她有關系,牽涉到的妃嫔不乏朝中重臣之女。
可以說,在打胎這方面,程貴妃根本沒怕過誰。
皇帝一心栽培太子,對後宮的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去管,這更加助長了程貴妃的氣焰。
蕭夜瀾的母親能在那種環境裡把他平安生下來,要說沒兩把刷子,謝千歡肯定不信。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和蕭夜瀾大婚的時候,他的母妃并未露面。
大家對這個女人也是一種諱莫如深的态度。
如今想來确是有些古怪的。
“本王要就寝了。
”蕭夜瀾看着謝千歡。
“那我今晚在哪兒睡啊?
”
“誰管你。
”
說完,蕭夜瀾自顧自躺下,被子全裹到自己身上。
謝千歡想把藥碗倒過來扣在他頭上。
難道,她要吹着夜晚的冷風,穿過大半個王府,跑到他的房間裡去睡?
不劃算。
她聽小冬說過,蕭夜瀾睡慣了行軍床,他的床闆硬得能削蘋果。
以前蘇瑜兒試過偷鑽進蕭夜瀾的被窩,想給他來個美人暖床的驚喜,結果愣是躺不下去,又自己灰溜溜跑了。
這事兒成了下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談。
謝千歡決定先去沐浴。
俄頃。
側躺在床上的蕭夜瀾緩緩睜開眼眸。
外間的水聲,以及輕紗從女子肌膚上擦過的聲音,仿佛在他腦海中勾勒出一幅幅美妙畫面。
他本以為自己無論在任何情境下都能展現出強大的自控力。
原來,他不能。
蕭夜瀾煩得很,索性運起了内力,開始練功。
直到一隻仍帶着熱水餘溫的素手伸過來,掀開了他的被子。
“本王沒有允許你上來。
”蕭夜瀾皺眉。
“可這是我的床,被子還是我從娘家帶過來的嫁妝。
”
謝千歡越想越覺得,沒道理要讓一個狗男人霸占她的被窩。
她強行把半截被子拽過來,蓋到自己肚皮上。
蕭夜瀾隻好由着她。
兩人的身體之間相隔着半個臉盆的距離,似是很近,又似是很遠。
謝千歡幹脆轉過來,盯着蕭夜瀾的後腦勺,問道:“你明明最讨厭來的地方就是蘭香閣,為什麼如今卻一定要在這裡養傷?
”
她并不像小冬那般盲目樂觀,覺得蕭夜瀾已經開始喜歡和欣賞上她了。
他賴着不走。
肯定有其他原因。
過了一會兒,蕭夜瀾淡淡道:“抓奸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