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了能夠挾持綁匪,轉而将陳盼背在了背上,雖然看起來氣定神閑,但再這麼走下去的話體力遲早會支持不住。
陳盼不想成為他的負擔,卻也知道這時候示弱有害無利,出主意道:“不如找棵樹把他綁起來,我們自己想辦法走吧。
”
“别呀,這荒郊野嶺的,要是沒人來的話,我不就死定了麼?
”綁匪打的就是拖時間的主意,見同夥這麼久了還沒找來,自己的算盤就已經落了空,在心中破口大罵的同時說起了軟話。
江幟舟早就覺出不對勁了,山裡能行走的地方總共就這麼大,為何另一個綁匪遲遲不出現,總不能是膽小怕事到連面都不敢露,厲聲質問道:“你不是還有個同夥麼?
應該死不了。
”
說完這句,他沒再給綁匪狡辯的機會,直接将其逼到附近的矮樹旁,又囑咐陳盼閉上眼,這才勒令對方解下腰帶充當繩索,将人牢牢綁在樹上後便背着她揚長而去。
同夥遠遠的瞧見綁匪的遭遇,揉着自己挨打的臉不住幸災樂禍,心說叫你威風,叫你打我,現在好了吧,自己被人綁樹上了。
按照他原本的打算,自然是想借刀殺人的,不成想綁匪色厲内荏,再這樣旁觀下去的話,陳盼恐怕真能平安回去,到時候無論是薛小雪還是秦霜都不可能保他,他隻能是暫時放下恩怨去幫忙。
綁匪一看到他從林子裡鑽出來就破口大罵:“你跑哪兒去了?
找個人找這麼久?
還不快把我解開,七百萬馬上就沒了!
”
“我找車去了!
”同夥早有準備的摸出了從江幟舟車裡偷出來的車鑰匙。
原來,江幟舟關心則亂,意識到陳盼就在不遠處後便直接下車去找人了,以至于連車鑰匙都忘了拔下來,他沒想到有雙眼睛一直在默默注意着這一切,等他一走,立刻就把鑰匙偷走了。
綁匪一得到自由就原形畢露,他自然無比的拿過車鑰匙,發号施令道:“那女的應該是受了傷,沒法自己行走,你先去追,我回去開車,至少能留住這個人質。
”
他早就看穿了陳盼無法行走的事實,不過是怕江幟舟動手才裝傻,這會兒重獲自由,第一時間想的就是怎麼報複回來,粗聲粗氣道:“老子在外面混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在陰溝裡翻船!
”
同夥知道他是要讓自己去當前鋒,迫于形勢隻得順從,反正他還有手槍這張底牌,大不了把罪名栽給綁匪。
江幟舟心裡彌漫着不詳的預感,他背着陳盼越走越快,直到瞧見自己的車,這才松了口氣,對背上的安慰道:“我們馬上就能回去了。
”
“嗯。
”陳盼額上已經冒出了冷汗,她腳踝傷處越來越疼,恐怕不是崴腳那麼簡單。
江幟舟背着她靠近了車門,結果手剛放到車門上,側面就有道人影直沖過來,他不避不閃,硬生生的擡起手臂接了這一下,然後忍痛用最快的速度打開車門,把陳盼安頓在了副駕駛上。
襲擊他的正是被綁匪逼着來的同夥,這人手裡拎着跟長棍,見江幟舟挨了一下還能動作,一點也不戀戰的往後退去,反正車鑰匙在綁匪手裡,他就不信江幟舟走的了。
江幟舟心系陳盼,也不想跟他糾纏,直到陳盼伸手道:“車鑰匙給我!
”
她很擅長開車,有信心載上江幟舟逃離這裡,然而他的面色卻是瞬間就變了,一邊擋在車門前,一邊啞聲道:“是我失誤了,車鑰匙......不在我這裡。
”
一瞬間,陳盼也明白了現在的處境,奈何她無法下地,實在是幫不上忙,隻能在餘光瞥見人影後提醒道:“小心!
”
江幟舟怒火攻心,這次也沒跟來人客氣,拽住對方手臂就是一個過肩摔,順勢還奪過了長棍,同夥摔了個七葷八素,死拽着長棍沒敢松,在江幟舟要提着他逼問鑰匙所在時忽然詭異一笑。
“你——”江幟舟質問的話剛出口,背後就傳來一道陰冷的威脅聲,“别動,不然我立刻掐死你未婚妻!
”
綁匪不知何時已經繞到他們身後,從駕駛座方向挾持住了陳盼,他并不在意同夥的生死,但如果人質跑了的話錢就沒了,還是不得不努力一番。
江幟舟清楚這一點,也沒浪費時間挾持同夥,把人狠狠往地上一摔,冷靜道:“放開她,我會照舊把贖金交給你,你們不就是想要錢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