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實在說不出沒關系,淡淡的應了一聲,她說完方才的話就後悔了,但卻拉不下臉來,直到走出電梯,見江承平已經先一步把保衛處去了,低聲道:“冷靜當然是好事,但人是感性動物,怎麼可能永遠冷靜?
”
“是我思慮不周。
”江幟舟無法回答她的疑問,他似乎從來沒體會過她所說的感覺,就算火燒眉毛,也還是能保持冷靜。
“你沒有思慮不周,你想的已經夠多了。
”陳盼心裡莫名堵得慌,索性一鼓作氣的把話說完了,“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你能永遠保持冷靜,這讓我覺得你看起來像個被程序設定的假人。
”
這段話說完,她自行保持起沉默,江幟舟對此也選擇避而不談,隻趁她跟保安交涉的時候給在外面玩的樂不思蜀的李秘書打了個電話。
李秘書聽說出事,忙不疊的表示:“江總,我就是在雪山上住了兩天,這就下去!
”
“不急,我需要你先去找一個人。
”江幟舟決定發揮自己的優勢,他或許是真的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但在這個時候,也隻有他這樣的人能保持絕對的冷靜。
李秘書挂斷電話,立刻按照他的吩咐在附近打聽起來,是想知道程律師都去過哪裡。
與此同時,程律師也将秦霜知會他的事告訴了李伊人,吓得她不住的拒絕:“不行,讓我去說這種話,跟讓我去死有什麼區别?
你是沒看到封雲霆看我的眼神,他怕是掐死我的心都有了。
”
封雲霆手裡都還沒證據呢,就已經想對她喊打喊殺了,要是她再露出破綻,豈不是真的死定了?
“你要是不幹,現在就得死。
”程律師正是因為知道此事的危險性,所以才會讓她去做,他甚至慶幸秦女士沒把這活兒交給他,否則現在慌成李伊人這副樣子的人就是他了。
“可是......可是......”李伊人支支吾吾了半天,隻扯出一句囫囵話來,“我去說的話,他們根本就不可能相信我啊,再說了,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有那樣的心記,就算我——”
她的話說到這裡忽然頓住,是忽然發現秦霜的這個建議跟她一直以來的念頭不謀而合。
李伊人曾經試圖在封家龍鳳胎的百日宴上通過模仿時繁星的方式出風頭,順便做一做取代她上位的白日夢,但卻沒想到這夢剛做了個開頭,就被小辰和陳盼打斷了,并且讓她丢了個大人。
程律師嗅到有戲的氣息,連忙火上澆油:“你别忘了,那丫頭不是封家親生的,要是被他們以為是這孩子害了自己親生的兒女,她以後還有好日子過麼?
說不定會被再次棄養。
”
現在已經沒人會拿小辰的身世說事,畢竟封雲霆和時繁星對她的疼愛有目共睹,但這不代表此事已經徹底變成了秘密,李伊人應了下來。
李伊人既不敢暴露自己就是綁匪之一的事,也不敢破壞秦霜的計劃,于是她在一番權衡後,想到了口袋裡的手表。
這隻表是她撿來的,因為看起來價值不菲,直接被她私吞了,直到程律師在即将行動的前一刻出言提醒,她這才得知原來手表的主人是陳盼。
“你就算要貪小便宜,也多少看看場合吧?
”程律師自認為夠見錢眼開的了,但遇到陳盼這樣在即将行動的節骨眼上還連撿來的手表都要貪的人,也還是忍不住甘拜下風。
李伊人得知這表是陳盼的,幾乎是立刻就起了厭惡心思,不過她并不是打算将這塊表扔掉,而是決定把它拿去當鋪賣掉。
憑陳盼現在的職位和她交的男朋友,這塊表肯定價值不菲。
李伊人當着程律師的面把表塞進口袋裡,直到這時才又沉思着拿出來,是想到了被藏在陳盼床底下的行李箱,她完全可以把這隻表當成指證陳盼的證據,順便留作最後的底牌。
另一邊,封雲霆打電話給保镖,命他們繼續給封惜蘭打電話,好增加李伊人身上的壓力,讓她能夠快些說出真話。
時繁星原本是不贊成封雲霆以暴制暴的,得知事情的經過後卻也是一陣無語,原來這一百萬的贖金竟是李立人自己提出來的,他平日裡沒少吹噓自己,實際上卻是個窩裡橫,在倉庫裡待了不到兩天就崩潰了。
“我真不是有意欠錢不還的,我一有錢就還給你們,你們千萬别把我扔河裡去啊!
”李立人一邊哭一邊求饒。
看着他的保镖心裡納罕,順勢套起話來:“你還沒猜出我們是誰來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