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
”陳盼話是這麼說,聲音卻低的幾不可聞,顯然是沒什麼底氣可言,她清楚江幟舟的性子,從前都是他哄她,這次恐怕要她去哄他了,雖然他還因為合同的事在生他的氣。
時繁星正要再勸,就聽到她打着哈哈轉移了話題:“算了,繁星姐,不說我這些不開心的事了,說說你吧,封總回家了沒有?
小陽身體怎麼樣了?
”
陳盼擺明了是在轉移話題,但時繁星總不能逼她面對不想面對的事,無奈道:“封雲霆已經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頗有進展的消息,小陽的身體也恢複得差不多了,今天下午就可以去上學。
”
小陽對學習充滿了熱情,若是換作其他小朋友,定會趁機在家多休息幾天,他卻是在确認過自己沒有傳染其他人的可能性後就主動要求回學校了。
這樣的熱情讓陳盼自愧不如,在時繁星看不到的地方吐舌道:“繁星姐,換作是我的話,肯定會趁機逃學,小陽這麼好學,你和封總以後興許能早退休。
”
“你少貧。
”時繁星主動說起了封雲霆帶回來的發現,“還記得朱經理麼?
”
“當然記得,她把你的設計圖賣給薛小雪,直接打亂了時氏的計劃,後來更是趁你開發布會的機會跑了,而且還試圖把這事栽贓在我身上,幸虧繁星姐你信任我,否則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
陳盼又活躍起來了,不是她想記仇,而是朱經理和薛小雪真是把她坑慘了,後者幾乎毀了她的項目,還在她手臂上留下了至今沒有痊愈的傷口。
對了,江幟舟背上也有一道刀傷,不知道現在恢複的怎麼樣了。
陳盼的思緒不知不覺的又飄到了他身上,幸好時繁星接下來的話把她拉了回來:“我懷疑朱經理隻是被利用的棋子,在她背後還有别人在靜靜觀察這一切,而且力量不容小觑,必須警惕。
”
原來封雲霆和文森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雪天裡也堅持僞裝成遊客走訪,後者更是在到達廣告宣傳上的餐廳後被驚了個目瞪口呆。
出現在他眼前的根本不是餐廳,而是一家數層樓高的度假酒店,雖然各方面條件都跟星級酒店沒法比,但在這小鎮上已經是數一數二的氣派了,不少來旅遊的外地人都會選擇在此下榻。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酒店剛裝修完畢,還在進行一些收尾的清理工作,不過根據老闆的說法,一樓大堂已經可以正常接待客戶了。
文森沒忘記自己的職責,在見到跟他通話的中年男人後,穩穩的扶好了下巴,又在東拉西扯中不經意間提及了他所在的企業跟封氏有很親密的往來。
中年男人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态度也不似之前熱絡,從迫切的想要做成這單生意變成了不置可否,如果文森因此轉身就走的話,他絕對不會阻攔。
送上門來的生意沒有不做的道理,這老闆身上肯定有秘密。
文森為免打草驚蛇,先是在一樓轉過一圈,然後便借坡下驢的提出要考慮一下再做決定,中年人見狀果然沒有挽留,隻如釋重負的表示随便,在他離開的時候甚至還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這一切都被文森看在眼裡,并且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封雲霆,他在對比過資料裡的照片後斬釘截鐵道:“封總,錯不了,餐廳老闆就是朱經理前夫家裡的人,他身上有不少問題。
”
“說。
”封雲霆頭也不擡的翻看資料,想要從中找出被忽視的疑點。
文森參觀餐廳時觀察的很細緻,就連收銀台後面的相框都沒放過:“老闆在店裡挂了一堆照片,應該是為了紀念自家餐廳的發展過程,其中有一張跟朱經理那張一模一樣,隻是被裁過,剛好裁掉了朱經理。
”
夫妻離婚之後,一方的親戚選擇将另一方的存在感削減為零是常事,原是不值得大驚小怪的,可餐廳老闆身上的疑點不隻這一處。
封雲霆人沒到現場,卻根據文森對餐廳的描述推算出了改造所需的大緻費用,眸色一沉的分析起來:“我查過這家店的注冊信息了,憑它原來的規模和生意,就算是再開上十年,也未必能賺到這麼多錢。
”
文森想着老闆前後的态度變化,點頭如搗蒜:“封總,我看他們八成是跟什麼人做了交易,興許是把朱經理大女兒交給别人,這才換了眼前的富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