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幟舟一進門就将不知道該如何安放的雙手抄在了西褲口袋裡:“你要洗澡麼?
”
說着,他用餘光瞥了眼房間裡的陳設,見這大床房裡的床實在算不上大,并且連個沙發都沒有,隻好将目光投向窗邊的兩把椅子,正思索把它們拼起來夠不夠躺的時候,陳盼先出聲了。
陳盼沒有潔癖的毛病,但今天又是東跑西颠,又是進局子,她實在是深感晦氣,覺得還是該好好洗個澡,這時主動說:“我當然要洗澡,你不着急的話就等一會兒吧。
”
這話莫名有些暧昧,就好像是熱戀中的小情侶在打情罵俏似的。
陳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其中的朦胧意味,抱上酒店提供的浴巾浴袍就沖進去了浴室,雖然這是間大床房,但酒店工作人員還算有良心,各類用品都準備了兩份,然而等她進浴室卻傻眼了。
這快捷酒店的浴室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對着床的那一面是玻璃隔闆也就算了,怎麼進來之後連個簾子都找不到。
江幟舟跟陳盼早就把夫妻之間該發生的都發生過了,按理說是不用不好意思的,可他們前不久才讨論過離婚的事,想跟沒事人一樣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
陳盼實在是沒法大剌剌的和這麼洗澡,就算兩人熱戀的時候也一樣。
“那個......”她想讓江幟舟先出去待一會兒,又實在是開不了口,隻能是欲言又止的看着正搬枕頭的江幟舟問,“你這是在幹什麼?
”
“我睡地下。
”江幟舟頗有自知之明的表示,“總不能讓你一個女孩子睡地闆。
”
房間裡鋪着厚厚的地毯,暖氣也開着,就算睡地上也不至于太冷,但憑江幟舟的潔癖程度,等他回家之後,怕是得先把在這邊穿過的衣服全扔掉,再把身上的皮給搓掉一層才能繼續活。
陳盼想到那場景就覺得頭疼,暫時忘記了今天遇到的所有麻煩和不愉快:“算了,床看起來也不小,還是能湊合着睡的,不過你能不能把毯子給我用一用?
”
江幟舟随口應了一聲,下意識的就要把毯子遞給她,回身後才意識到他們倆是在以怎樣的方式交流。
陳盼和他之間就隔着一塊玻璃闆,而這闆除了擋水外實在是沒有别的用處,不僅說話聲被聽的清清楚楚,就連視線也絲毫沒有被隔絕,這要是真的洗起澡來,跟現場直播又有什麼區别?
江幟舟尴尬不已的表示:“我這就出去散散心,等你洗完澡再回來,對了,其實我還有點餓,估計要吃個宵夜再回來。
”
陳盼本意是想讓他幫忙挂一下毯子,聽他這麼說了也沒再多話,等他一走,立刻速戰速決的把澡洗完,然後用毯子和外套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躺到了床上。
現在就睡的話好像有點太早了,她想着自己做的筆錄,覺得有必要跟江幟舟探讨一番再睡,結果想着想着,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不知不覺間就睡了過去,迷迷蒙蒙之中隻隐約有人回來過。
翌日早上,陳盼一直睡到自然醒,她休假的時候向來貪睡,如果沒有旁的安排,可以一直睡到日上三杆,這次卻是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