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裡的環境不可能好,薛小雪僅僅是想象失去自由的場景就恨不能昏過去逃避現實了,她立刻轉換了态度,低聲下氣道:“這位先生,你幫幫我,我不能去坐牢,需要錢的話多少都沒問題!
”
薛家在普通人裡也算是豪富了,但在江家這樣的老牌門第面前還是很不夠看的,程律師想了想背叛秦霜的代價,果斷将一絲動搖從腦海中驅逐出去:“不用錢,隻要你按計劃去做。
”
薛小雪好說歹說的求了半天,也隻問到這麼一句,唯有在挂斷電話後徒勞的等陳盼先聯系自己,然而她從早上等到中午,又從午後等到傍晚,直到天都黑了,也沒能等到期待中的電話。
難不成是陳盼沒她的号碼,所以這才不聯系自己?
薛小雪攥着手機,很想主動打電話給陳盼問個究竟,正在她糾結之時,一通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喂!
”薛小雪毫不猶豫的接了起來。
聽筒另一邊傳來一個柔和至極的女聲,讓人單是聽着就得到了安慰:“是薛小姐麼?
”
“是我。
”薛小雪狐疑道,“你該不會是記者吧?
”
這是她的私人号碼,除了親戚朋友之外,就隻有從昨晚開始就一直給她出主意的人知道。
“當然不是,我是來幫你的,先前我的律師已經聯系過你,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願意為你提供一切幫助。
”女人的聲音很具有蠱惑性。
薛小雪的頭腦險些宕機,不過她左右已經接受了程律師的幫助,再多接受一個人的幫助也無所謂,反正這賊船上去了就别想下來,當即抱怨道:“他讓我等電話,可陳盼一直不給我打,要不我給她打?
”
“不必,你耐心等着也就是了,現在時氏那邊不還沒有動靜麼?
”女聲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道歉,主動向時氏道歉,最好能找到時繁星,讓她願意原諒你。
”
薛小雪很有自知之明:“那不可能,我從來沒低三下四過。
”
一直以來,時繁星都是本市名媛們最向往的對象,年輕女孩都希望能像她一樣獲得事業愛情上的雙豐收,但薛小雪卻是對她滿心嫉妒,自以為無論是出身還是美貌都不比她差,頂多就是遇不到好男人罷了。
因此,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主動向時繁星道歉的,這跟間接承認她就是比時繁星弱有什麼區别?
聽筒另一邊的人倒也沒逼薛小雪,隻溫聲道:“那你好好想想吧。
”
說完這句,秦霜冷着一張臉挂斷了電話,方才她說話的語氣有多柔和,表情就有多冷,這時一雙眼睛裡射出來的光都快具象化成冰淩了,看得一旁正在陪江承秦搭積木的保姆大氣也不敢出。
“我出去一趟,你們照顧好小少爺,到時間安排他睡覺,不用等我。
”她獨坐片刻後換了出門的行頭,對着保姆撩下這句就走了。
秦霜一走,這房子裡的氣氛才算是和緩下來,負責做飯的阿姨把江承秦每天要喝的果蔬汁端到他手邊的桌子上,小聲對保姆說:“最近夫人的脾氣好像越來越差了,雖說沒有苛待我們,但總歸是讓人有點害怕。
”
“誰說不是呢,我也就是看在豐厚薪金的份上忍着,不然早給她吓跑了。
”保姆心有餘悸的說,“最近她每次帶小少爺到康複學校都會單獨找間屋子帶着,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事。
”
傭人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我就是随口抱怨兩句,有些話還是不能說的。
”
秦霜保養得當,看起來便是一副風韻猶存的模樣,這樣的女人想要開啟第二春是再容易不過的事,隻不過江城海過世還不到兩個月,如果她在這個節骨眼上找情人,恐怕會被戳脊梁骨罵。
保姆意識到失言,連忙望了江承秦一眼,見他還在專心緻志的玩積木,對外界的一切都缺少興趣,這才松了口氣道:“沒事的,小少爺從不跟夫人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