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真的是你嗎?
”
他不答,笑着張開雙臂:“想哭嗎?
”
“有點。
”
“想哭就哭吧,我抱着你哭。
”
時繁星站着沒動,淚水卻已經決堤。
他寵溺地笑了笑,主動走了過來輕輕擁住她:“我的繁星,還是跟以前一樣愛哭。
”
他的懷裡,有淡淡的煙味。
還有柑橘味古龍水的味道。
“......你又抽煙了嗎?
”
“嗯,太想你了,沒忍住。
”
“那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呢?
”時繁星突然覺得委屈極了:“邢老告訴我你死了,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我一個人在異國他鄉,身邊還有孩子們,還有我媽需要我照顧,你知道那段時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
”
越說越委屈,她恨恨錘了他一下:“小周告訴我你沒死,隻是不想要我了......”
“沒有的事。
”
“那你為什麼......”
“繁星,這四年我也不好過,我有苦衷的,以後我慢慢解釋給你聽,好嗎?
”
時繁星搖頭:“我還是不太确定你是誰,你能再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
他挑眉:“你還在懷疑我嗎?
”
“你跟他長得一樣,連穿着都一模一樣,除了沒有帶那條淡紫色的領帶之外,我根本沒辦法區分。
”
他也不生氣,就這麼含笑看着她:“行啊,那你問。
”
“我......”
突然要發問,她卻詞窮了。
他溫柔道:“不着急,慢慢想,我就在這裡。
”
時繁星吸了吸鼻子,問道:“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
“不管我叫什麼,你都可以繼續稱呼我為先生。
”
“不是,”時繁星搖頭:“我是問你,你的機票,護照,還有其他證件上的名字是什麼?
”
她擡頭,仔仔細細的觀察着他的表情。
但凡他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和無措,她都可以立刻揭穿他!
可是他沒有,一如既往的沉穩強大:“封雲庭。
讀音一樣,但字不一樣,我是庭院的庭。
”
“......”
“......還有一個名字呢,我給你取的。
我們在海棠花樹下那一晚......”
“這個我當然記得——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他娓娓道來,聲音磁性又好聽:“雲回,你給我取的名字,我當然記得。
”
滾燙的淚珠從眼角劃過。
“還有嗎?
”
她搖頭,已經不需要再問下去了。
他微微勾唇:“别哭,繁星,别哭。
”
“先生......”
“嗯,我在。
”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
”
“你跟封雲霆......是共用一個身體嗎?
”她舔了舔唇,有些焦急,又有些無措:“我昨晚仔細回憶過,你并沒有同時跟封雲霆出現在同一個場景過,而你們之間又有太多的相似,這段時間又接二連三的出現好多的旁證,邢老身邊根本沒有另外一個人,他的生意也都交給了封雲霆打理,我害怕......”
“害怕我就是封雲霆?
”
“或者是,是封雲霆的......其他精神?
”
他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又攤開了自己的手掌讓她看:“你說呢?
”
脖子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兩個手掌也是一樣——完好無損。
他真的不是封雲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