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衆人又面面相觑起來,雖然神色各異,答案倒是很統一,他們來的時候都見過陳盼。
陳盼今天來公司仿佛就是為了轉這一遭,她幾乎在辦公室裡的每個地方都晃了一圈,就連茶水間都沒放過,雖然她當時既沒在接水也沒在洗杯子,就隻是在窗邊不住的張望,看起來像是在等人。
“找她來幹什麼?
她已經辭職了。
”周琴書一聽到陳盼的名字,立刻就闆起臉來,義憤填膺道,“難不成你們想讓她繼續當總裁,就算你們願意,她也未必同意吧?
”
陳盼已經答應了馮雲陽的三個條件,雖然沒有白紙黑字的立契,但隻要馮雲陽不毀約,她就不能反悔,否則就是失信,到時候已經夠遭的名聲勢必會雪上加霜。
其他人感覺她說的有理,一時間想不出解決的辦法,卻又不願意在這裡幹等,索性開始想後招,末了有人提議道:“我有個辦法,不如先我們推個代總裁吧,就從董事會裡的人選裡挑。
”
他們讨論的熱烈,誰也沒想起來這會議室裡還安着監控,與此同時,陳盼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把這些人的表現看得很真切,默默的在心中給他們劃分了區域。
有些人是牆頭草,随風倒,隻要不動搖他們的根本利益,就不用擔心他們的立場,但有些人卻是打心底裡瞧不起陳盼,更有甚者話裡話外都是要拆分日盛集團的意思,聽得人無名火起。
陳盼怒從心起,當即給在公司附近的茶樓裡享清閑的江幟舟打了電話:“事情有進展了,接下來看你的了,否則我怕我進去的話,會忍不住跟他們打起來。
”
她早知道支撐他們的股東不多,在董事會裡有分量的更是隻有寥寥幾個,但她沒想到陳董事離職退休後,這群人的嘴臉就變成了這樣,說他們是勢利眼都客氣了。
江幟舟也有看監控的權限,此時眼前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就顯示着會議室裡的畫面,他笑着安慰陳盼:“沒關系,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
會議室裡的熱鬧是突然間被打破的,伴随着一聲低不可聞的門響,江幟舟自行發動輪椅走了進去。
起初董事們沒注意到他,還在為如何名正言順的越過他去而吵架,直到有人用餘光注意到他的存在,跟見了鬼似的磕磕絆絆道:“江......江總?
你怎麼來了!
”
江幟舟跟個沒事人似的來到長桌最前端,占了位子的董事立刻很有眼力見的離開了。
“抱歉,我行動不便,又在路上耽擱了一會兒,這才來晚了,應該沒耽誤什麼事吧?
”他一邊說一邊環顧了會議室一圈,等把衆人的反應盡收眼底,這才繼續道,“各位來的真是齊整。
”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意義,卻架不住有些人心裡有鬼,就算是聽到他說無關緊要的話,也要往最糟糕的方向去想。
文董事見塵埃落定,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事實證明秦霜沒騙他,要是他也跟那些家夥一樣,急不可耐的就要踩死江幟舟,接下來絕不會有好果子吃,這可真是因禍得福,受上天庇佑啊。
江幟舟早知道他是個牆頭草,知道他這樣的人隻要受到哪怕一丁點威脅,就能立刻倒戈,故而對他跟秦霜之間的合作毫無興趣,這會兒也是權當他不存在,目光落在一個平日裡不起眼的人身上。
那人被他看的心裡發毛,主動跟他客套起來:“江總,您新官上任三把火,該不會是要挑我的毛病吧?
”
這人姓韓,因為年紀不算太老,手中的股份也不算太多的緣故,在集團裡一直處于中不溜秋的位置,存在感更是相當之低,說是個透明人也不為過,想來就算他缺席會議,也不會被發現。
這時江幟舟一個勁兒的盯着他看,不免讓人懷疑其目的,就在有人要忍不住發問之時,周琴書搶先發難了:“你說的輕巧,我們這些人可是被晾在這裡好一會兒了。
”
江幟舟是掐着點來的,自然很清楚這一點,毫無誠意道:“抱歉,請問你還想怎麼樣呢?
”
如果他直接言辭尖酸的刻薄回來,周琴書興許還能再使一使潑婦本事,直接跟他對罵,可他卻是一臉的風輕雲淡,這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會有一圈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尤其她還沒有别的本事。
但事已至此,不說話的話就意味着示弱,很可能會讓其他人覺得馮雲陽不現身是因為已經認命,是故硬着頭皮問:“你總得給大家解釋一下去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