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裝了大半輩子,推己及人的以為時繁星也是在裝優雅,本質不是草包就是菟絲子,而對付這樣的賢妻良母她是最拿手的。
封惜蘭按照她教的話術往下說,這一次是半點私貨也不敢加了:“是這樣的,江太太說她自從失去了兒子就一直想為他積德,現在得知丈夫有可能幹出傷天害理的事,心裡也很不好受。
”
“那還真是難為她了,這樣的傷痛,一般人确實很難走出來。
”時繁星神情認真的感慨了一句,眼睫毛上下翻飛,顯得她一雙溫柔的杏眼裡滿是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封惜蘭不由的有些犯嘀咕,懷疑她這話與其說是在安慰倒不如說是在陰陽怪氣,奈何沒有證據,唯有按部就班的繼續往下說:“這也沒什麼,江太太是個挺好心的人,我看她對江先生也挺關注的,大概是為人母的都有副菩薩心腸吧。
”
時繁星笑而不語,心想要不是自己已經揭開了秦霜的真面目,恐怕真會被這套說辭給哄過去,她們都是做了母親的人,有移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隻是她沒想到這份移情會被人利用。
等到封惜蘭說完了,時繁星仍舊是有所猶豫似的說:“那好,我找個機會去見江太太一面。
”
“那真是太好了。
”封惜蘭差點喜形于色的笑出來,及時伸手掐住自己才穩住表情,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了,侄媳婦你保重,家裡有五個孩子也真是辛苦,平日裡多保重,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别客氣。
”
秦霜沒教她說過這些話,可她一想到自己以後再不用來封家了,心裡就高興的不得了,她現在真是一想起甲蟲和蛤蟆就惡心,恨不能直接飛回家裡去。
她家那個老破小居住環境是差了點,可畢竟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封惜蘭前腳離開,時繁星後腳就離開客廳去了花廳,她現在往客廳裡一坐就忍不住要開始演苦大仇深,再這樣下去非愁出皺紋來不行,而這一切都托那個攝影頭的福。
來過封家客廳裡的人雖說,可有動機做這種事的人極少,她最終還是鎖定了秦霜。
時繁星這邊正想着,福媽就小心翼翼的避開客廳,從院子裡繞到花廳裡來了,謹慎道:“夫人,我剛剛看到封惜蘭,總算是想起之前要跟你說,結果卻忘了的事來了,她這個人實在不對勁。
”
“她背着我幹什麼了?
”時繁星登時緊張起來,她一直密不透風的敷衍着封惜蘭,沒讓對方再有傷害自家人的機會,聞言生怕這人找到機會下手了。
福媽神情糾結的搖頭道:“不算是什麼壞事,就是怪怪的,她前幾天在我去買菜的時候來找過我,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話,然後沒幾天就總來這邊煩夫人你了,所以我感覺這事不太對勁。
”
原來,封惜蘭不知道秦霜往封家放了攝像頭的事,她理所當然的以為這位手眼通天的江太太是收買了封家的傭人,并且把目标鎖定在了福媽身上。
這種秘密不便擺在明面上說,她雖然不匆忙,也還沒蠢到要直接上去問的地步,所以在跟蹤了福媽幾天之後,特意在福媽常去買菜的超市把人給攔住了,裝作偶遇的模樣跟人聊了起來。
福媽自覺跟她不熟,又被一直追着問些不着邊際的問題,最後沒好氣的說:“姑太太,你到底想說什麼?
”
“我就是想問問你幫太太做事多久了?
”封惜蘭笑的意味深長。
“好多年了吧,我之前回家休息過一陣,等夫人家裡添了孩子,這才回來了。
”福媽被她問的很不高興,感覺她像是在打探自己的隐私,可為了能趕緊打發走她,還是言簡意赅的答道,“加起來少說也有三五年了吧。
”
聞言,封惜蘭卻是搖頭道:“福媽,你這就見外了,實話告訴你,咱們的目的是一樣的,你不必騙我。
”
福媽聽得一頭霧水:“什麼一樣?
你也是來買菜的?
”
她手裡推着個堆食材堆的滿滿當當的購物車,再反觀封惜蘭,則是連個購物筐都沒拎,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來買菜的。
封惜蘭以為她是在裝模作樣,回了句:“我說的不是這位夫人,是另一位夫人,你心裡有數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