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意把人攔住,又覺得當着外人的面說“馮雲陽”現在根本沒有實權不好,唯有眼睜睜的看着文森大步流星的走過去。
雖然隻有二十分鐘,但陳盼卻覺得像是過了二十個世紀那麼長,她一聽到門響就蹭一下站起來,見到來人是文森後更是毫不客氣的摩拳擦掌催促道:“快,帶來的物資呢?
再晚點你不如直接給我帶棺材得了。
”
“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快餓死了啊。
”文森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将行李箱推過去了,得意道,“喏,東西都在這兒呢,吃的喝的都有,還有路上給你買的快餐。
”
要不是怕行李箱被撐破,他還想再繼續往裡塞,但對陳盼來說,這些已經是救命的了,她二話不說打開箱子,摸出還熱着的紙包裡的漢堡就開始吃,邊吃邊說:“還好你聰明,這個好吃又管飽,簡直是救命的。
”
他們本來就是熟人,陳盼此時又已經餓得前兇貼後背,自然顧不上再注意吃香,她三下五除二的解決掉一個漢堡,又擰開一瓶運動飲料猛灌了幾口,終于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文森見她恢複了一點精氣神,故态複萌的貧嘴道:“我都這麼幫你了,你是不是得叫我一聲哥啊?
”
“沒問題。
”陳盼一口答應道,“雖然你這擺明了是在占我便宜,但隻要你記着給我送物資,别說是哥哥了,讓我叫你爸爸都行。
”
她看着一行李箱的物資,開始小心翼翼的把它們藏進桌底和櫃子裡,免得再被其他人發現,把小報告打到江幟舟那裡去,有了這些東西,就算是再被樓下的債主圍堵上一個禮拜,也沒什麼好怕的。
文森則是連連擺手道:“還是算了吧,我們是平輩的,你這麼喊我,我怕折壽,叫哥哥就行,對了,除了物資以外,還有别的需要幫忙的地方麼?
來都來了,我就幫人幫到底。
”
他一邊說着一邊轉頭,結果發現陳盼不知何時竟然已經鑽到桌子底下開始藏東西了,隻得湊過去接着說話,然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陳盼襯衫領旁邊露出的一截脖子,疑惑道:“你脖子怎麼搞的?
不會江幟舟打架了吧?
”
“脖子?
脖子怎麼了?
”陳盼反問了一句,又摸出鎖屏狀态的手機照了照脖子,然後她差點從耳根紅到臉上,清了清嗓子,盡可能讓自己顯得理直氣壯的答道,“我沒跟他打架。
”
文森打量着她的反應,感覺這其中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寬慰道:“沒關系,跟他打架打輸了又不丢人了,你要是氣不過,我找人套他麻袋給你出氣!
”
他說的義憤填膺,陳盼卻是已經尴尬到恨不能找地縫鑽進去了,趕忙敷衍道:“你真得想多了,我要是跟他打架肯定立刻往地上一躺,然後讓他要麼賠錢要麼坐牢,這是......被蚊子咬的!
”
這個理由老套但是有用,文森果然半信半疑的說:“這個季節怎麼還有蚊子?
你們公司防蚊工作不到位啊。
”
“我們公司水費都交不起了,哪裡還有防蚊的閑情逸緻。
”陳盼沒好氣得吐槽道。
文森正欲繼續怼她兩句,手機卻是響了一聲,他見打電話過來的是封雲霆,連忙接了起來,幾句話之後,便面色遺憾的看向陳盼:“算了,套江幟舟麻袋的事改天再說吧,封總那邊還有急事要處理。
”
“那你快去吧,别耽誤了正事。
”陳盼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等他走了,連忙看了眼時間,見馬上就要到上午九點半的例行早會時間,這才匆匆出了辦公室。
她是踩點進的會議室,一出現就遭遇了好幾個白眼,但她如今已經習慣了,不光視若無睹的坐上了自己的位置,而且還能十分淡定的打量會議室裡的人,隻見股東和高層們都到了,唯獨江幟舟沒人影。
陳盼聽着這些人的小聲議論,心裡又是咯噔一下,默默的祈禱道,老天保佑,他可千萬别出什麼事啊,要出也不能是今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