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時繁星将她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柳眉微蹙道,“怎麼忽然想起來問這個?
我看你跟江幟舟相處得不錯,莫不是之前吵架了?
”
情侶間吵架是常事,有些脾氣暴躁的隔三岔五就要大鬧一場,非但不影響感情,反而會越吵越親密,看在旁人眼裡堪稱奇景。
陳盼和江幟舟自相識起便一直鬥嘴,若說她們會吵架,那真是一點也不奇怪。
時繁星感覺她和封雲霆分合數次,戀愛經驗太過獨特,實在是不值得借鑒,斟酌道:“你們要是吵架了的話,大可以不放在心上,還記得你們剛認識的時候,你隔三岔五就打電話給我痛罵他。
”
“我說的事跟他沒關系,呃,跟我也沒關系。
”陳盼尴尬不已的清了清嗓子,面色微紅道,“其實......是我有個朋友,她交了個男朋友,但這個男朋友喜歡吃醋,所以她就來問我這個問題。
”
時繁星一眼看出她是在無中生友,倒也不戳穿,莞爾一笑提醒道:“你朋友問你的問題就是剛剛那個麼?
那我在回答之前,倒是要忍不住好奇一下你的看法了。
”
陳盼改口太快,已經來不及收回之前的話,隻好硬着頭皮道:“問題是一樣的,她的條件也跟我差不多,我就是怕我對自己的濾鏡太重,看不真切,這才想到要請教你,繁星姐,你怎麼看?
”
陳盼假托朋友的名義,用甲乙丙做代号,把她和江幟舟遇上江承平的事說了出來,雖然其間略去了許多不便講出口的麻煩事,但對熟人來說,還是能輕而易舉猜出真相。
時繁星不僅是年長她幾歲的知心姐姐,人生經驗也比她豐富得多,有這樣一個人當主心骨,她就不必再慌了,可以放心大膽的詢問戀愛問題,等講完故事,支支吾吾道:“我覺得我朋友的男朋友想多了。
”
“那你朋友跟他說過沒有?
”時繁星沒有貿然作答,而是謹慎的詢問前情,“我認為情侶之間的事還是應該先溝通,有時候他們彼此間說一句,可比外人說十句頂用。
”
陳盼茫然道:“可是他們之間說不清楚,而且他男朋友總是賣關子,還有事瞞着她。
”
“我倒是更同意你這個朋友的男朋友的看法。
”時繁星間她都談過兩次戀愛了,卻還是這麼不開竅,委婉道,“男人最了解男人,他大概是感受到了威脅才會這麼說,要不要讓你朋友再跟他好好談談?
”
她是旁觀者清,一眼就猜透了江幟舟的擔憂,雖然對陳盼口中那個總是出現在他們身邊的男士丙一無所知,也還是感覺到了不對勁。
陳盼開始眨巴眼睛,想着她同江幟舟前幾次談話的結果,猶豫道:“還要談麼?
她那個男朋友性格有點......詭異。
”
江幟舟人前人後兩個樣,她跟他确認關系這麼久,也不敢說是完全了解他的心性,如果他是真得把将江承平當成了情敵,定是問不出什麼的,倒不如悄悄的試探,說不定還能有所收獲。
“詭異?
”時繁星感覺陳盼這個評價倒是很稀奇,先是詫異,後是了然,“你這個評價倒是精準,不過依我看,他的性子也确實是有點詭異,說是古怪的話也不為過。
”
陳盼一聽她這麼說江幟舟,立刻坐不住了,反駁道:“倒也不能這麼說,他就是性格跟旁人不同罷了,沒有那麼誇張。
”
時繁星唇角顯出笑意:“是麼?
你倒是很了解這個朋友的男朋友,你們平日裡接觸多麼?
”
“不多,一點也不多,我......我是聽朋友說的。
”陳盼試圖掙紮着找補幾句,“我聽說他就是看起來古怪了一點,對自己人還是很好的。
”
時繁星笑意越發深了:“真的麼?
你剛剛不是還說他詭異麼?
”
這句話把陳盼堵了個啞口無言,歎氣道:“繁星姐,你就别逗我了,我承認還不行麼?
其實壓根就沒什麼朋友,這個朋友就是我自己,至于她男朋友,我還要說麼?
”
時繁星見她這麼快就承認,擺明了是真惆怅,倒是收起了幾分同她玩笑的興緻:“我聽到你幫他說話,就知道你一定是很在乎他的,既然這樣,又何必妄自菲薄,不相信他也同樣在乎你呢?
”
“我不是不相信她不在乎我,我隻是覺得他想多了。
”陳盼幾乎要唉聲歎氣了,“我跟那個男士丙,不對,是江承平,壓根就沒見過幾面,他要是連這個醋也吃,是不是有點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