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幟舟無端想起了陳盼曾經提過的養寵物的事,心裡也是一柔:“如果你沒意見的話,它就叫圓圓吧。
”
圓圓是個好名字,隻是陳盼不明白江幟舟是如何想到的,還不等她挑眉,他就主動解釋了起來:“你是在院子裡撿到它的,叫圓圓權當是紀念一下小家夥的來曆。
”
“這聯系會不會有點太牽強了?
”陳盼非常無語。
江幟舟以為她不喜歡自己給貓起的名字,并沒有要勉強的意思,正準備說算了就聽到他話鋒一轉:“不過我挺喜歡這個名字的,團團圓圓,意頭很不錯,這貓又長得圓滾滾的,更合适了。
”
說着,陳盼伸手撓起了小貓下巴,她認為這是個很好的新開始,江幟舟那麼喜歡孩子,對小動物應該也壞不到哪裡去。
上次在封家逗那隻雪團似的薩摩耶的時候,江幟舟可是對那雪白一團的印象很不錯。
江幟舟見陳盼喜歡自己給小貓起的名字,面上不由自主的就顯出笑意,但他剛想開口就又想起方才的事不過是虛驚一場,他們現在已經安全了,他張了張毫無皿色的薄唇,悶聲改口道:“既然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睡了。
”
他不等陳盼追問,已經自顧自的站起身來,是想就此躲開她,可她懷裡抱着貓,移動速度倒是絲毫沒受影響,三步并作兩步的截住他:“你給我站住!
”
江幟舟本意是要加快步伐,身體本能卻先于理智的停在原處,等他意識到自己還是該走,陳盼已經再次發問:“你身體怎麼樣了?
大晚上的忽然找到醫院去,該不會連飯都還沒來得及吃吧?
”
伴随着她的話音,空氣中傳來一聲讓人極其尴尬的腸鳴聲,她分明是在問江幟舟餓不餓,結果卻是不打自招了。
江幟舟頓感氛圍全毀,就是想狠下心拒絕也嚴肅不起來了,他應聲道:“是有點餓了。
”
“我去熱飯。
”陳盼如蒙大赦,跑去廚房的時候,剛得名叫圓圓的小貓還窩在她懷裡,小東西不是一般的乖巧,短短的小爪子挂在她手臂上,沒有一點要亂跳的意思。
廚房裡有微波爐,隻要把冰箱裡的食物放進去轉個幾分鐘就夠了,對陳盼這樣的廚藝苦手來說真是再方便不過。
江幟舟有心當一次甩手大爺,好讓她對自己死心,然而見她又要抱貓又要熱飯,還是有些不忍心。
“我來幫你端吧。
”江幟舟見她準備了兩個托盤,十分自覺的将熱好的飯菜分成了兩份,他自己下廚做的清單菜肴放在手邊,至于另一份聞起來就辣得撲鼻的麻辣燙自然是陳盼的。
餐廳裡有兩張桌子,一張大些的圓桌是家裡來客人時招待用的,另一張小方桌則是他們平日裡吃晚飯時用的,面積不大,剛好夠兩個人面對面用餐,可以一邊吃一邊說話。
這原本是餐廳的優勢,是經過江幟舟精心設計,特意為兩人的婚後生活準備的,現在卻成了不得不面對彼此時的缺點。
陳盼順手拖過來一把椅子,将小貓穩穩當當的安置在上面,這才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小貓喝飽了熱羊奶,乖得像個毛絨玩具,江幟舟聽着它細弱的叫聲,想着對面的陳盼,覺得這樣也很幸福,如果現在的時光能過得慢一些,以後他在暗無天日的日子裡大概也能撐得更久一些。
靠回憶這種東西活下去跟飲鸩止渴也沒區别,但對江幟舟來說,僅僅是這樣就已經足夠了,他要的本來也不多。
陳盼沉默的吃着麻辣燙,直到江幟舟要起身,這才忍無可忍的問:“你不想說點什麼嗎?
”
“暫時沒有。
”江幟舟把碗筷放進水槽裡,頭也不回的坐着家務。
陳盼在嘩嘩不斷的水流聲中繼續道:“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
她以為他們之間的問題在有了圓圓這個小團子的介入後就該過去了,可他卻是毫無征兆的又變得冷淡起來,這樣反複無常的表現讓她實在是難以接受,她甯可他大發雷霆,然後兩個痛痛快快吵一架。
可江幟舟還是一副讓人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做派,洗好碗後就開始擦手上的水珠:“對不起,之前的事是我欠考慮了,如果我能更早一點說出心裡話,事情大概不會變成這樣。
”
“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盼再一次體會到了熟悉的絕望感,昨天她站在樓梯口的時候就已經體會過這種滋味了,沒想到這麼短時間内就要再體會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