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雪在這次的電話采訪中将賊喊捉賊诠釋的淋漓盡緻:“我知道身為設計師,最重要的就是原創性,所以我在此真誠的向時氏道歉,希望他們能原諒我的舒服,為此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
記者不久前剛在電話裡被她罵了個狗皿淋頭,這時見她翻臉比翻書還快,忍不住挑了個刺:“薛小姐,據悉你昨晚似乎是跟友人在酒吧慶祝,現在态度這麼好,該不會是酒醒了吧?
”
“你們誤會了,我們是在酒吧慶祝不假,但跟我一起的都是創業時認識的朋友,我在設計上遇到了一點瓶頸,這才會想到約他們一起讨論,順便慶祝之前的成功,當時語氣不好,實在是對不起了。
”
薛小雪說到這裡,又擠出幾滴眼淚道:“如果我早知道陳小姐給我的設計參考有問題,從一開始就不會跟着學,這件事是我不對。
”
她在錄音裡把自己形容成了一朵白蓮花,語氣更是做作的令人頭疼,陳盼忍無可忍的按下暫停鍵,擡頭問李秘書:“你說的大事是這件吧?
”
“是。
”李秘書點頭如搗蒜,滿面愁容的盤點道,“陳小姐,不是我悲觀,而是公關部的預算真得不夠用了,這才過去不到兩個月,咱們公司已經出了三次輿論危機,再這樣下去名聲就沒了。
”
江幟舟不想陳盼因此自責,語氣堅定的接話道:“名聲是最虛無缥缈的東西,如果有人這麼容易受新聞影響的話,那他們很可能今天誇你,明天就又會罵你,不過是牆頭草罷了。
”
“可牆頭草好像會影響股價。
”陳盼苦笑起來,“要不是知道馮雲陽沒這麼大的本事,我都要懷疑是他聯手薛小雪給我做局了,隻要我的名聲徹底臭大街,董事會肯定又會叫嚣要換人的。
”
按照常理推測,收益最大的人确實最有可能在背後謀劃一切,但馮雲陽實在沒這個腦子,這嫌疑人的範圍還得重新挑。
江幟舟第一時間想起秦霜,但在證據到手之前,并沒有開口讓陳盼跟着發愁,隻說:“我會盯緊他們的,想換人可以,必須能者居之,馮雲陽想都别想,大不了我這個總經理再升次職好了。
”
有他在身邊陪着,陳盼的壓力驟然減輕許多,她重新點開薛小雪的錄音,沉思道:“我總覺得憑她自己的本事想不出栽贓的狠招,這背後說不定有高人指點。
”
陳盼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薛小雪的蔑視:“要是她能憑自己的本事想出這麼周全的計劃來,當初就不用靠她爸爸捐實驗室來畢業了。
”
“呦,她還有這黑料呢?
”李秘書聽得兩眼放光,随時準備着要去找公關部商量對策。
陳盼果斷點頭:“不隻是這個,你要是肯花心思的話,說不定還能挖出更多,她大學畢業之後說是去深造珠寶設計專業了,但迄今為止,最拿得出手的成績還是從繁星姐這裡剽竊得來的。
”
薛小雪的履曆根本是一張白紙,這才會在憑借買來的設計稿打出名氣後被稱為新人設計師,事實上她已經進入設計界兩年了,隻是沒什麼成績罷了。
江幟舟聽到這裡忍不住冷笑一聲:“不知道那些評論家們聽說這件事後會怎麼想。
”
“你不說的話我差點忘了,是該看看他們的表演了。
”陳盼找到新樂趣,暫時把自己被栽贓的事抛到腦後去了。
曾經誇過薛小雪的抄襲大作的幾位時尚界評論家都開通了社交賬号,此時他們的評論區俨然成了網紅打卡地,各地網友齊聚一堂,正不約而同的翻出他們先前對薛小雪的溢美之詞大肆嘲笑。
【我真是太無語了,沒想到從業這麼多年的設計師都會被騙,該不會是收錢誇人,壓根沒帶腦子吧!】
【現在還不删這條,頭也太鐵了吧!】
【佩服,難怪我當不了評論家,原來是沒有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你們也太過分了,我認為博主也是受害者,不能因為她是公衆人物,就要求她一點錯也不能犯吧?】
【你跟時氏也有過合作吧,難不成是炒作?】
......
從評論數量來看,薛小雪此次抄襲事件帶來的熱度已經快趕上社會新聞了,再任由發展下去的話,說不定會引起行業大地震,導緻時尚界發生大洗牌。
陳盼斂起笑容,輕歎一聲道:“網友的愛恨果然是最靠不住的,昨天還誇你是眼光獨到的評論家,今天就能把你罵個狗皿淋頭,還是繁星姐看得開,一早就把自己設計師的身份給看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