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被他的鎮定驚呆了,眨巴着眼睛問:“你也知道鬧大了,剛剛怎麼還跟沒事人似的?
”
“要是我苦着臉能解決問題的話,我就是變成苦瓜也沒關系,但既然解決不了問題,那就隻能過得一刻是一刻了。
”江幟舟看得很開,見陳盼做了個要手機的動作,毫不猶豫把手機遞了過去。
他手機平日裡從不離身,自然沒有設密碼的必要,如今想來,當時能輕易被陳盼把它拿了去再神不知鬼不覺的還回去真是奇迹中的奇迹。
陳盼接過江幟舟的手機,輕車熟路的打開微信,看過他編輯的消息後啧啧稱奇道:“你怕不是一天有四十八個小時吧,一邊做飯一邊跟我媽聊天,竟然還能騰出手來給他們寫公關方案?
”
江幟舟背着手,一臉高深莫測道:“無他,唯手熟爾。
”
陳盼見他還有空開玩笑,當即擡手給他後腦勺上拍了一下,奈何身高差距實在是大,唯有跳起來打,結果用力過猛,人往前一撲,直接把他給撲倒在了沙發上。
江幟舟仰面倒下去的同時不忘抱住她,眼見着氣氛就要暧昧起來,陳盼卻是想起了先前在樓下被徐馨撞個正着的場景,下意識的推了他一把,沒成想他比剛才還沒防備,當即滾了下去。
翌日早上,江幟舟是頂着額頭上的淤青去的公司,陳盼拿煮熟的熱雞蛋給他敷了許久也不見成效,故而隻能這樣見人。
公司裡的員工大都已經在新聞和社交網站上看到了昨晚的錄音事件,因為這事實在太大,又事關總經理和總裁的人品,衆人硬是按捺住了八卦的沖動,直到他們回辦公室才敢說幾句。
李伊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進來,對眼前的氛圍渾然不覺,一見到馮雲陽就迎上前:“親愛的,不是說好一起吃早飯的麼?
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晚。
”
“乖啊。
”馮雲陽看起來戰戰兢兢,小聲道,“今天出大事了,待會兒躲遠點。
”
李伊人自從搭上了這個她眼中的金龜婿,便對周圍的事漠不關心起來,每天來公司裡點卯就為了跟他卿卿我我,這時聽說出事了,遲鈍道:“公司裡的事麼?
”
“待會兒我媽要來,還要跟董事們見一面,說是我妹妹答應了她,隻要董事們同意就把公司的經營權還給我。
”馮雲陽不是不信周琴書,隻是覺得這事有蹊跷,就是陳盼答應,江幟舟也不該答應。
李伊人興高采烈起來:“這是好事啊,你又能當回總裁了,我也能先見見阿姨,對了,我是不是該準備點禮物?
”
馮雲陽險些當場厥過去,焦急道:“這不是重點,你仔細想想看,這可是一家曾經市值近億的集團,不是在菜市場裡買白菜,要是你是他們,肯把公司輕而易舉的交給别人麼?
怕是有詐啊!
”
他被江幟舟整治敲打過後倒是長了點腦子,在琢磨了一夜之後,慢慢察覺出了不對勁,雖然方向跟真相是南轅北轍。
馮雲陽自以為高深的對李伊人解釋:“我總覺得他們是在給我埋雷,所以待會兒讓我媽出面,先探一探虛實,你聽我的話,先别去摻和。
”
李伊人原本就沒想摻和,這時心裡隐隐約約的有點不舒坦:“你媽一個人去不合适吧?
她會不會覺得我們不幫忙是想坐享其成啊?
”
她跟周琴書素未謀面,隻知道對方是個有本事的人,能把馮日盛的遺産緊緊攥在手裡,一分都沒被陳盼母女給分去,雖然一時疏忽沒了公司的股份,也還能靠着手段把兒子弄回集團工作。
這樣的人要是知道馮雲陽躲在後面,搞不好會遷怒于她,到時候她想嫁入豪門的夢豈不就要碎了?
她這時候還不知道,周琴書也是這麼想的。
馮雲陽不以為意道:“不會的,我媽就我一個兒子,最疼的就是我了。
”
兩人就此達成共識,悄悄的翹了班,跑到附近商場裡潇灑去了,等到周琴書去會議室裡找董事們的時候,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周琴書昨天晚上給說的上話的董事們打了一圈的電話,倒也說動了不少人,她往會議室裡一瞧,頗為自得道:“我替雲陽謝謝各位了,待會兒我就把陳盼叫來,讓她履行他父親生前的囑托。
”
“馮太太,這事恐怕不能這麼辦吧?
”文董事悶聲開了口,他實在做不到尊稱周琴書一句董事長夫人,索性選了個模棱兩可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