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江幟舟開口幫了她一把:“雲陽的飯量一向不大,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這麼單薄?
”
于小姐自從在車裡被他的氣勢給吓唬了一次,面對他就有點發怵,無傷大雅的擠兌幾句還行,真讓她跟他對着幹的膽子那是沒有的,當即低下頭去吃自己的飯,沒再去挑陳盼的刺。
陳盼松了口氣,刷完碗瀝幹水就躲去了江幟舟的卧室,這間房裡的擺設比外面還要簡約,除了床和衣櫃之外什麼都沒有,如果說客廳的擺設是為了迎合裝修風格的話,這卧室就像是沒人住了。
難怪他借口這是個人隐私不讓于小姐參觀,這麼沒有生活氣息的房間要是被她看到,不起疑心才怪呢。
陳盼知道江幟舟有點潔癖,見屋裡沒有椅子可坐,也沒有貿然去碰他的床,而是靠在床腳席地而坐,打開床頭燈趙起了急需的資料,因此看得太專注,連卧室門又被人推開了也不知道。
來人正是在她走後就也借故離開了餐廳的江幟舟,他走路一如既往的沒聲,站在她身後看了好一會兒才問:“沒想到你都大難臨頭了,還有心情看小說。
”
陳盼被他吓得差點原地起飛,拼命抑制住尖叫的沖動,拍着兇口解釋道:“我這是找素材好不好,還有你走路就不能有點聲麼?
”
陳盼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番江幟舟身後,見于小姐并沒有跟過來,這才追問到:“你怎麼也過來了?
晚飯吃的這麼快,不怕于小姐生氣啊?
”
這位大小姐對自己的廚藝頗為自得,要是他們的表情讓她不滿意,今晚怕是别想好過了。
然而,江幟舟卻是出人意料的回答道:“我跟她說我吃飽了,她頭也不擡的嗯了一聲,我又說不用她收拾餐桌,吃完後拿廚房裡的罩子蓋起來就行,這次她壓根沒搭理我,隻點了下頭。
”
于小姐跟他坐在一張餐桌前,隻覺得是坐如針氈,故而一聽說他要走,立刻敲鑼打鼓送他一程的心都有,自然不會浪費時間挽留。
更何況相比于陳盼,江幟舟的行動還是很讓她滿意的,他把每道菜都給嘗了一遍。
陳盼再次感受到了世界的參差,無奈道:“我要是能有你這個不怒自威的本事就好了,現在學還來得及麼?
”
江幟舟見她是誠心想要悔改,略思忖了一下誠實道:“如果你學得會,就不會被于總和于小姐的組合拳逼得要假結婚了。
”
在他看來,這話已經委婉得不能再委婉了,可陳盼還是深受打擊似的低下了頭,看背影是相當的垂頭喪氣,幸好她早就習慣了他的刻薄,感覺相比之前,這話已經很客氣了,很快便振奮起來。
“算了,臨時抱佛腳學這個根本就派不上用場,與其浪費時間,倒不如趕快編故事,免得再被打個措手不及。
”陳盼說着,專心緻志的繼續看起手中的小說。
江幟舟這才回歸了一開始的話題,若有所思道:“你該不會是想靠小說來編故事吧?
”
“是啊,不然還有别的辦法麼?
”陳盼長歎一聲道,“兩個母胎單身,不從文藝作品裡找靈感,難道要現場創作麼?
我反正是沒這個本事。
”
江幟舟又道:“我以為你會去咨詢身邊有戀愛經驗的朋友,比如封太太和封先生。
”
陳盼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拜托,繁星姐他們家是神仙眷侶,而且是讀書的時候就認識的初戀,跟咱們倆這種需要胡編亂造才能把戲演好的假情侶能一樣麼?
”
這理由成功堵得江幟舟無話可說,他沉默着起身走到床鋪另一邊,打開床頭的壁燈,在床沿邊上坐下去道:“你上來看吧,這麼大一張床呢,我還不至于小氣到連這個空間都不勻給你。
”
卧室裡的家具雖少,品質卻都挺不錯的,單說這張床就是柔軟寬敞的席夢思,别說是躺他們兩個了,就是再加兩個人過來,也可以坐到互不幹擾。
陳盼得到主人的應允,這才靠着床頭舒舒服服的坐了下去,在燈下專心緻志看起小說。
為了搞清楚男人之間談戀愛的模式,她特意在小說網站裡選了标簽為現實向的小說閱讀,結果卻是越看越不對勁,不是覺得無法代入自己就是無法代入江幟舟,臉上的表情亦是越來越複雜。
江幟舟剛搬出筆記本電腦準備打開股市看看最近的行情,就注意到了她這一臉被打翻的顔料鋪,忍不住問了句:“怎麼,照搬故事都能難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