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繁星微笑道:“沒問題,我這就去開單子。
”
秦霜見她起身的動作很是利落,阻攔道:“倒也不用這麼急,其實我來這一趟還有件别的事想跟封太太你聊一聊,上次你幫我兒子介紹的醫生很負責,我覺得于情于理都應該要謝謝你。
”
時繁星敢把醫生介紹給她,自然就有她挑不出毛病來的把握,颔首道:“客氣了,大家都是做母親的,我這樣做也是為了您兒子好。
”
“是啊。
”秦霜的表情忽然為難起來,“所以我也有件事要報答你,隻是不知當不當講。
”
“您請說。
”時繁星估摸着她要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可人都來了,即便是她下逐客令,想必秦霜也有把準備好的話送到她面前的本事,與其被動的等着事情發生,倒不如主動打聽一番。
接待室裡的氣氛安靜到了詭異的地步,秦霜為難的表情不減反增,壓低了聲音道,“陳小姐對我有些誤會,所以我實在不好當面提醒她,麻煩封太太幫我轉達吧。
”
縱是時繁星做好了一個字也不信的準備,聽到這神秘兮兮的話也不由的被勾起了好奇心。
下一秒,秦霜抛出一個驚雷:“江幟舟他很可能不是江家的皿脈,早在我丈夫想要認回他的時候,我就出于保險起見,悄悄的找人給他做了DNA鑒定,後來家裡出了那麼多事,一直沒去拿報告。
”
江幟舟不是江城海親生的?
這怎麼可能?
時繁星曾經聽封雲霆描述過江城海的長相,據說江幟舟跟年輕時的江城海長得一模一樣,這樣刻在皿脈裡的相似是萬萬不能抵賴的。
“那您後來怎麼又想起要去拿報告了呢?
”時繁星沒被秦霜帶到溝裡,反而掌握了主動權。
秦霜早有準備,絲毫不怵的回答:“封太太,江家前段時間圍繞遺産鬧出來的那些事,您不會不知道吧?
說來不怕你笑話,有人為了多分得一杯羹,不惜逼迫我們孤兒寡母自證身份。
”
時繁星聽得蹙了眉:“竟有這樣的事?
”
如果秦霜所言屬實,那這人的行舉委實是太過分了,但問題是這人真得存在麼?
她懷疑這人壓根是秦霜杜撰出來賣慘用的,就像她能用一段掐頭去尾的錄音坑陳盼一樣。
“我就知道你不會信。
”秦霜苦笑了一下,從随身的手包裡摸出一個密封的文件袋,“這裡面是鑒定報告的複印件,你可以看看。
”
“這是江家的隐私,我身為外人,實在是不便摻和進去。
”時繁星沒有要接的意思,她隻是垂眸看向文件袋,開始思索造假的可能性有多少,并且默默的記住了文件袋上鑒定機構的名字。
秦霜見她不接,也沒有要勉強的意思,隻把文件袋放在桌上,意味深長道:“封太太,我知道你或許對我也有偏見,但我這次真得隻是想報答你的好意,權當是為我兒子積德。
”
陳盼在休息室裡喝了半杯咖啡,結果就從時繁星口中聽到了這麼一件匪夷所思的事,險些被含在嘴裡沒來得及咽下的咖啡活活嗆死:“咳咳!
不是親生的?
真虧她想的出來,這理由太扯了。
”
“我也這麼認為。
”時繁星輕拍她脊背幫忙順氣,無奈道,“不過她既然敢這麼說,就可能就是有備而來,你還是要告訴江幟舟一聲,要他小心提防,對了,我把那家機構名字記下了。
”
陳盼當即上網搜索了一番,發現這家機構确實是正規鑒定機構,應該不會幫忙作假,眉頭當即緊蹙起來:“我總覺得這事有蹊跷,抛開幟舟和江總的相似度不提,單看秦霜的作風就不像是會把這事瞞這麼久的。
”
如果江幟舟真不是江城海的親生骨肉,秦霜早該把這事宣揚的到處都是了,到時候她便可以理所當然的将江幟舟踢出局,但她沒有。
陳盼想到這裡,越來越後怕,索性先給江幟舟打了個電話,開門見山的問:“你那邊一切正常麼?
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人或事?
”
“沒有。
”江幟舟輕輕合上面前的電腦,“我正準備下班過去接你,你那邊有異樣麼?
”
“有,而且還是件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的大事,你直接回家去吧,我馬上去找你。
”陳盼知道時繁星還有得忙,不想繼續打擾她,故而一邊說一邊起身往外走,并且還不忘擺手同她道别。
時繁星生怕她注意力都放在手機上,再撞到桌椅闆凳磕出個好歹,一直小心翼翼的目送着她往外走,但她一路走得暢通無阻,别說是磕碰了,就連找錯方向的事也沒有,可見是真急。
陳盼着急的時候往往會比平時更有急智,她一出商場就打了車,直奔家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