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伊人聽程律師提起錢,瞬間哭得更傷心了。
“我哪裡還有錢啊,但凡我有錢,就直接去他面前解釋了,現在我别說是錢了,就連工作都快沒了。
”她一邊哭一邊将昨晚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原來自從訂婚之後,李伊人就自以為是十拿九穩,便開始對馮雲陽頤指氣使,想要徹底把他收服,好在自家的窘境被發現後不至于立刻被抛棄,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紙最終還是沒包住火。
李伊人哭得快抽過去了,簡直要沒力氣站着,程律師看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生怕她髒了自己的衣服,閃躲的同時提醒道:“你不如坐下說,這樣說我也聽不明白啊。
”
“謝謝。
”李伊人以為他是真的關心自己,感動不已的坐在了門前的台階上,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自己的家事。
傭人們面面相觑,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請她離開,秦霜的交代是不許人進門打擾,但卻沒說連門口也不許外人待,因此他們稍作思考,還是決定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她的話,既然她隻說不讓外人進去,那門外的就先不管了。
他們想到這裡,索性視程律師和李伊人為無物,把雕花大門一關,就此回到院子裡幹活去了,左右大門口安了監控,真要是有不對勁,他們兩個也跑不掉。
李伊人起初說的還是自己跟馮雲陽鬧掰的事,可講着講着,重點就便到封惜蘭身上去了。
“秦女士給了我不少錢裝點門面,我心裡感激,一分也沒敢亂花,但我媽心裡就隻有我弟弟,她竟然背着我把錢給我弟弟還債了,否則我也不會沒錢交房租,被馮雲陽發現别墅是租來的。
”
李伊人為了坐實自己富家小姐的身份,打腫臉充胖子,不僅購置了許多名牌衣服和化妝品,甚至還貸款買了輛車,憑她在日盛集團的工資根本維持不了這樣的開銷,最後隻能挪錢。
結果,這不挪不要緊,一挪就發現銀行卡裡的錢竟是所剩無幾,而知道密碼的就隻有她和封惜蘭,于是她二話不說就找到母親對峙:“媽,錢呢?
那可是要裝點門面的錢,你快點還給我。
”
“伊人啊......”封惜蘭一改先前對她頤指氣使的嚴母形象,滿臉堆笑的讨好道,“你先别急,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不能坐下說啊。
”
她說着,拿起桌上精緻的茶壺給李伊人倒了杯水,這些物件都是為了撐場面添置的,質地未必有多好,但卻是一看就很富貴,是她們夢寐以求的生活中的一部分。
李伊人一生氣着急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正措辭之時,封惜蘭又開始老生常談的回憶過去的輝煌:“這茶壺真是掉價,我記得小時候在家裡用過的,那可是正兒八經的汝窯瓷,據說是古董呢。
”
“那您怎麼就沒留下一兩個呢?
說不定我們就不用在破房子裡擠那麼久了。
”李伊人忍她夠久了,終于忍不住又吐槽了一句。
封惜蘭重重把茶壺放下,沒好氣道:“我那不是年輕不懂事麼?
現在家裡就靠你了。
”
她本意是想穩住李伊人,不成想這話卻是徹底激怒了李伊人,拔高聲音道:“靠我?
你倒是把錢給我啊,這房子可馬上就要續費了,要是不交錢,等雲陽過來接我,我怎麼跟他解釋啊!
”
周琴書在他們的訂婚禮上狠狠的出了次風頭,一直不住的催兒子趕快把李伊人這個兒媳婦娶進門,好跟封家搭上線,讓自家重現輝煌。
馮雲陽對母親唯命是從,對待李伊人是越發的殷勤,平時見面句句不離結婚的事。
李伊人生怕夜長夢多,也想趕快把婚事定下,但盡快結婚的話,她就必須把别墅續到婚期,如此才能騙過馮雲陽,故而見錢沒了,是特别的暴躁。
封惜蘭見她真急了,嗫喏道:“你随便編個理由,先找他借點錢,那些錢我拿去給你備嫁妝了,咱們家既然要裝豪門,那就得裝的像點,要是連像樣的嫁妝都沒有,那不就穿幫了麼?
”
“嫁妝呢?
”李伊人不信她,她在這方面是有前科的,以前家裡一有錢,就會被她用各種理由花掉,所以這次她說什麼都沒信譽。
“那不是......還沒到貨麼。
”封惜蘭擺明了是在撒謊。
李伊人怒不可遏的追問:“錢呢?
你要是不把錢給我,我就去鬧個雞犬不甯,大家的日子都别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