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挺好的。
”陳盼接下來有求于江幟舟,當然是得挑着他愛聽的話說,“我們家都是他作主。
對了,于小姐,你不是要做飯麼?
再不開始準備,蝦恐怕就要死了。
”
說着,她眼巴巴的給江幟舟遞了個眼色,是有話要單獨跟他講。
于小姐一直憋着股要在江幟舟面前大展身手的勁兒,聽陳盼提起蝦的事,忙不疊的沖進了廚房,方才江幟舟一進家門就将食材都拎進去了,從根源上解決了陳盼再被她呼來喝去的問題。
見于小姐的背影消失在了除非裡,他淡淡的望了陳盼一眼,抱臂道:“說吧,什麼事?
跟卧室有關的話,我實在是愛莫能助,我這總共就兩間,還有一間書房,裡面住不下人。
”
“客廳的沙發總歸是睡得下人吧?
”陳盼摩拳擦掌道,“到時候我們就跟于小姐說,你最近精神衰弱,我們這幾天一直是分開睡的,但是她來了自然得盡地主之誼,所以我才去睡沙發。
”
這個理由怎麼聽怎麼完美得讓人找不出毛病來,她沾沾自喜的望向江幟舟,等待他點頭同意,結果卻是被毫不猶豫的否定道:“恕我直言,這個主意實在是太馊了。
”
抛開這個理由能不能說服于小姐不論,單說全副武裝的在沙發上睡一晚,就夠難受的了。
陳盼還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睜圓了眼睛反問:“為什麼?
”
“自己想去吧。
”江幟舟面無表情的說完這句,毫不猶豫的轉身進了卧室,不多時他便去而複返,手裡拿着一套寬松許多的居家服又道,“我現在要去洗澡了,你請自便。
”
陳盼感覺他這個關子賣得很沒有道理,上前一步攔人道:“你這個人——”
她的話說到一半就被忽然關上的浴室門所發出的聲響給打斷了,江幟舟仿佛是懶得理她,關門時将力度把握得剛剛好,門闆距離她的鼻尖隻差幾寸。
“你這個人能不能講點道理啊?
!
”陳盼還是把險些被咽回去的後半句話給說完了。
然而,江幟舟還是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他很快打開了淋浴,開始在嘩嘩的水聲中洗澡,是聽到了她的聲音卻不打算回應。
陳盼自讨了半天沒趣,真是沖進去把他給暴打一頓的心都有,而正在她生悶氣之時,于小姐的聲音又從廚房裡傳出來了:“馮雲陽,你又跑到哪裡去了?
倒是來廚房幫我打個下手啊!
”
“來了!
”陳盼就像個苦哈哈的乙方,因為無法拒絕甲方的要求,對着浴室門空掄了一拳,就垂頭喪氣的進了廚房。
于小姐計劃做個四菜一湯,見她可算是來了,毫不客氣的指揮道:“你把蝦線去幹淨,白灼蝦那麼簡單,不會不知道怎麼處理吧?
對了,蔥姜蒜都準備一些,我這邊還有别的菜要處理。
”
說着,她将砂鍋給端了出來,感歎道:“沒想到你們家廚具倒是挺多的,那個烤箱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
陳盼這才張望了廚房一圈,忍不住感歎道,這大概是江幟舟家裡最不簡約的地方了。
各色刀具整整齊齊的塞在置物架裡,旁邊的牆面上挂滿了湯勺之類的物件,至于底下的收納櫃上更是從湯鍋到空氣炸鍋一應俱全,其中甚至還有個烤吐司用的面包機,看的她瞠目結舌。
江幟舟這人看起來不聲不響的,沒想到私底下竟然是個喜歡親自下廚做飯的,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等陳盼按照于小姐的要求,将各色佐料準備完畢,她已經把湯炖上,開始準備烤口蘑了。
“做個三葷一素,外加一個湯一個甜品怎麼樣?
”于小姐顯然很享受烹饪的過程,她甚至把胡蘿蔔切成了小小的花形,是打算擺在碗沿當裝飾。
“會不會有點浪費?
而且你不是已經買了蛋糕了麼?
”陳盼試圖勸于小姐少做一點。
于小姐不以為意的反駁:“三個人難不成還吃不完幾道菜麼?
再說了,蛋糕是飯後吃的,甜品是吃飯的時候吃的,能一樣麼?
草莓撻吃麼?
我準備做這個。
”
陳盼看着旁邊洗好的一玻璃碗草莓,心說你這不是都準備好了麼?
何必多問一句呢。
不過,她想歸想,并沒有自找不痛快的把話說出來,而是老老實實的幫着她焯水排骨和準備用來拌沙拉的西芹。
于小姐先将最費時間的玉米排骨湯炖上,這才騰出手來處理陳盼準備的這些半成品,她的動作倒是有模有樣,像是個常下廚做飯的樣子,同時還不忘自誇道:“我爸和家裡幫傭的阿姨都說我做飯特别有天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