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馮雲陽假扮的“陳盼”,她就氣不打一處來:“麻煩你下次再出招之前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吧,我雖然不是什麼絕世美少女,但好歹也是幹幹淨淨、清清秀秀的姑娘家,他扮的也太差勁了吧。
”
江幟舟原以為她會生氣自己不幫忙,沒想到她計較的竟然是形象問題,先是忍俊不禁的笑了一陣,才答應道:“你放心,如果再有這種機會,我一定按你的要求打扮他。
”
“不必。
”陳盼瘋狂點頭,“我不希望‘我’再出現在大家面前了,對了,你找我什麼事?
”
該發洩的不滿都講完了,接下來就該談正事了,她盯着江幟舟,希望他最好給出一個值得跑一趟的解釋,他也确實不負所托,淡定道:“我認為假結婚的事應該告一段落了,我不可能一直幫你處理工作。
”
這段時間以來,他恨不能長出八隻手,而陳盼這才想起自己好像是有一陣子沒在辦公室裡老老實實的加班了,略顯尴尬道:“我今晚就回去加班。
”
“嗯。
”江幟舟這才稍稍滿意了一些,提醒道,“我建議你以後稍微注意一下跟于小姐交往的尺度,我看她家裡人對你特别滿意,但形婚的話原本是不必做到這一步的,你隻需要在年節出現一下就好。
”
他看人向來很準,自從在于小姐望向陳盼的目光中看到了依賴,就感覺這事怕是要遭,提防的話必須得從現在開始未雨綢缪才行。
“你放心吧,于小姐就是任性了點,刁蠻了點,整體上還是個好姑娘。
”陳盼說着,規劃道,“我聽她說,于總在這邊給她準備了婚房,到時候她就住過去,沒事的時候還可以來找我們玩。
”
聞言,江幟舟面無表情道:“這可真是個天大的驚喜,如果她說來就來的話,我是不是得随時把我家貢獻出來給你們當道具?
”
如果隻有陳盼一個人的話,他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但再加上陳小姐可就不怎麼情願了。
陳盼隻當他潔癖發作,雙手合十道:“江總經理,江大佬,等這件事結束,我保證請保潔人員來把你家裡裡外外清掃一遍,而且這段時間的房租你開個價,我保證半分錢都不會往下還。
”
她自知這個要求過分了些,故而望向他的目光忽然變得特别誠懇,仔細一瞧還有點濕潤,就跟小狗狗似的。
江幟舟面無表情的偏過臉去,提了個附加條件:“時間不能太長。
”
“沒問題。
”陳盼知道他這就是答應了,高興的一蹦三尺高,她這時候還不知道,有些事是不能高興的太早的。
于總是給于小姐提供了婚房,可問題是她根本就不愛在那邊住,而是打着一個人無聊的名義,跟前段時間一樣搬到江幟舟這裡家了,面對他的黑臉,态度坦蕩道:“這可是雲陽答應我的。
”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陳盼一個頭兩個頭,隻能是使勁渾身解數勸服了江幟舟:“看在于小姐是孕婦的份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
“這是最後一次。
”江幟舟深呼吸一口氣,仿佛自己說的并不是廢話。
于小姐見陳盼說話這麼有分量,則是第二天就登堂入室,徹底搬進來了,美其名曰是要給沒出生的孩子制造有家庭氛圍的胎教:“你們放心吧,等孩子快出生,我就去醫院住了,一天不多待。
”
江幟舟聽了,冷飕飕的從旁說了句:“我認為任何一個正常家庭都不該有兩個爸爸一個媽媽。
”
陳盼接連當了幾天的夾心餅幹,已經學會了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她哪一個都得罪不起,隻能是老老實實的坐在餐桌前吃早飯,同時盡可能的低下頭去降低存在感。
于小姐見狀,主動來到她身邊,用一個妻子的語氣問到:“我做的早飯怎麼樣?
”
“很美味,辛苦了。
”陳盼根本是食不知味,她先是幹巴巴的笑了一下,察覺到江幟舟落在身上的目光,又立刻轉過臉去安撫道,“不過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先去公司了,之前為了婚禮,耽誤了太多工作。
”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于小姐也就沒再多話,隻起身來到廚房,拿出了一個造型精緻的便當盒:“雲陽,你拿上這個去上班吧,天天不是吃食堂就是吃外賣,多不健康啊。
”
便當盒是清新的淺綠色,頂上還繪着可愛的淺黃色小黃,材質卻是一次性的稭稈盒,陳盼看了一眼,忍不住感歎道:“沒想到于小姐你還蠻環保的,就是天天用這樣的盒子會不會浪費了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