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還沒有,明天可以試試。
”江幟舟很是嚴謹的分析道,“不過要看你幹媽的。
”
圓月開始眨巴大眼睛:“為什麼?
幹媽不喜歡爬山麼?
”
“因為她實在是......”江幟舟後腦勺上挨了一下,逼得他不得不把後半句“體力不行”給咽了回去,改口道,“不知道到時候我能不能爬得上去,所以到時候她要先看看我的體力行不行。
”
說着,他給陳盼遞了個眼神,是在問她自己的臨場反應怎麼樣,而她則是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用行動把自己的不滿告訴了他。
“啊,怎麼這樣......”圓月拔高了嗓音,強烈的失望隔着聽筒傳到了江幟舟和陳盼耳中。
聽到這話,陳盼再也顧不上跟江幟舟打鬧,她湊過去關切道:“圓月,你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嗎?
别擔心,快去叫爸爸媽媽來幫忙。
”
“沒什麼事。
”圓月扁着小嘴道,“我一直以為江哥哥會很擅長運動的,現在幻滅了。
”
江幟舟萬萬沒想到他在這個小丫頭面前那麼好的形象會因為爬山而破滅,聽着陳盼大仇得報後的笑聲,故作失望的問:“那圓月你還願意讓我做幹爸麼?
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可是會很傷心的。
”
“當然願意。
”圓月在這方面倒是不含糊,她認真道,“因為幹媽喜歡你,隻有幹媽喜歡的人才能做我幹爸。
”
小孩子的眼睛是最清澈明亮的,早在陳盼意識到自己對江幟舟的感情之前,她就先注意到了幹媽和這個陌生帥哥之間的悸動。
江幟舟心中湧起一陣暖意,柔聲道:“謝謝你,現在真得該睡了,不然的話,幹爸就告訴你爸爸媽媽,以後你就沒辦法再玩電話手表了。
”
他在帶孩子方面,很注意軟硬兼施的重要性,效果比陳盼的一味哄勸可好多了。
等跟圓月說過晚安,挂斷電話,兩人自然而然的并肩躺下,重新把自己裹到睡袋裡去了,陳盼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對小孩子的态度變化得這麼快,真的隻是因為在遊樂園跟圓月相處了一天麼?
”
想當初,江幟舟根本就是個活體冰山,認識他的人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他有一天會無比耐心的哄孩子。
“難道我看起來是脾氣很差勁的類型麼?
”江幟舟扪心自問一番,懷疑答案會是肯定的。
陳盼果然滿臉認真的點頭,見他露出受傷的表情,錯愕道:“不然你以為呢?
難道還能是活菩薩?
”
平心而論,江幟舟的脾氣其實不能算是太差勁,畢竟他幾乎沒有無緣無故的對下屬發過火,在工作日以外的時間給他們打電話或者分派任務的時候,更是會道歉以及提前談好加班費。
然而,拜他總是面無表情的臉以及開會時不留情面的批評所賜,大部分員工一見到便會立刻端正态度,仿佛他是下凡的活閻王。
陳盼生怕江幟舟理解不了,主動解釋道:“大家都挺怕你的,我有的時候搞不定工作交接就會說這個任務馬上就要交給總經理去處理了,然後他們就會立刻去處理,效率高得像打了雞皿。
”
“我成狼外婆了。
”江幟舟嘴角微抽,萬萬沒想到自己在公司裡已經有了這麼好的名聲,而陳盼則是被他這個形容逗笑,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江幟舟面上挂不住,索性一把将她又摟進了懷裡,兩人笑鬧一陣,到底還是睡了。
小爐子裡的篝火燃了一整夜,在太陽升起,照亮樹林許久之後才熄滅,大帳篷裡什麼動靜都沒有,是住在裡面的人還在熟睡,而不遠處的小帳篷則是很快就被從裡面拉開拉鍊,有人走了出來。
林靈換了身更為輕便的休閑服,她随手紮好頭發,拿上洗漱用具去了河流下遊,等她再回來,大帳篷還維持着原樣。
小爐子上還有一點烤魚,然而已經被飛鳥啄食的差不多了,她翻了翻一旁的包裹,倒是找到了食材,奈何自身廚藝水平太差,考慮到在郊區吃壞了東西很可能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當即放棄了冒險。
正是百無聊賴之際,林靈想起了昨晚陳盼提到過的導航系統——陳盼擔心她再一個人亂竄會迷路,推薦她在山裡也要開着導航,殊不知她是為了給這對小情人留下空間才亂竄。
林靈的目光在網友推薦的幾個打卡地上略過,在望見一處微小的地名後,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