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書一臉的心如止水,看起來已經習慣了他們倆之間無言的交鋒,心裡卻急得快要着火,是覺得江幟舟明知這招沒效果,卻還要翻來覆去的用,實在是太失策了。
萌萌到底還是跟着江幟舟回了一趟别墅,她看着院子裡的設計和屋内的設計,感覺這裡沒有一處不用心,當場欲言又止起來。
江幟舟不想多說自己跟陳盼之間的事,自然是裝作沒察覺到,很客氣的問她要喝點什麼。
“水就好。
”萌萌沒想過自己會跑到上司家裡來當客人,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倒是江幟舟表現得很自如,“你不用緊張,其實我隻是有點事想問你。
”
他打開冰箱取出兩瓶水,将其中一瓶給了萌萌,她接過去喝了一口,确實沒那麼緊張了,主動尋了個話頭,“江總,您是不是想問我董事長的表現?
她可擔心您了,一直在想辦法救您出來。
”
萌萌絲毫沒有幫着陳盼說好話的意思,她所說的一切都是自己親眼看到的,裡面沒摻半點水分。
江幟舟聽得很受用,轉念想起自己想說的不是這個,當即清了清嗓子道:“其實我想問的是另一件事。
”
客廳裡的氛圍凝固了一瞬,萌萌喝了口水掩飾内心的尴尬:“您請問吧。
”
江幟舟垂眸不語的時候,身上的邪魅氣質會在不經意間到達頂峰,這時看起來就很有幾分野心家的意思:“我聽說不在場證據是你提供的?
我可以看一下麼?
”
“當然。
”萌萌連忙取出自己工作用的平闆遞了過去,并且貼心的解開了鎖屏。
江幟舟目光平靜的看着她做的工作筆記,見她細緻到在許多流程上都标了時間,心情肉眼可見的嚴肅起來。
萌萌是個聰明人,又曾經在他身邊實習過,一眼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小心翼翼的問:“江總,我是做錯什麼了麼?
”
“沒有,随時記錄自己的工作是個好習慣。
”江幟舟看似無意的提起了自己的事,“我剛開始工作的那幾年也會做筆記,隻是後來選擇記在了心裡。
”
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萌萌目光中立刻顯出向往。
江幟舟斟酌片刻,提問道:“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是什麼時候遇到我的麼?
”
萌萌以為他隻是在考自己,一邊回憶一邊說:“好像是......”
就在即将根據筆記說出準确時間的前一刻,她想起了一件被忽略的事。
前段時間,萌萌每每遇到需要選擇的情況,全都主動留下來加班了,雖然做的都是些瑣碎工作,但她還是盡職盡責的收尾完畢才離開,然後在即将進電梯的前一刻遇到了下樓的江幟舟。
當時她并不知道他是要趕去醫院探望文森,還跟他禮貌的打了個招呼,現在想來他當時的表現實在是太淡定了,再結合被删掉的監控錄像......
萌萌心中忽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江幟舟該不會就是删除錄像的人吧?
除了沒有動機之外,他幾乎滿足嫌疑人所需的一切條件。
她想到這裡,目光變得糾結起來,想說而又不敢說。
江幟舟看起來還是很平靜:“你相信我麼?
”
“相信。
”萌萌認真表示,“您是我的恩人。
”
如果不是江幟舟的援助,她最後未必能打赢官司,讓色魔獲得應有的懲罰。
“那就好,如果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呢?
”江幟舟不希望再發生任何影響自己計劃的事,如果是放在以前,他會用更有效率的辦法來解決問題。
萌萌離開别墅的時候,手裡拿着的除了他拜托她交給陳盼的材料外,就隻有自己的包了,而工作用的平闆則是不知所蹤。
陳盼見到她的時候,感覺她魂不守舍,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出什麼事了嗎?
”
“我的平闆丢了。
”萌萌語氣艱澀的回答。
陳盼倒吸了一口冷氣:“什麼時候丢的?
還能找回來麼?
”
“我不知道。
”萌萌不擅長撒謊,但如果有人教的話,也不是不能表現得不錯,“我從您和江總家裡出來的時候平闆還在,後來我去公司附近吃了頓飯,再想找的時候就找不到了,我去問店員查監控,結果發現自己坐了個死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