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原本是想要可惜封雲霆的,他估摸着封總吉人天相,應該不至于會出事,可這麼久沒音訊傳回來,也實在是讓人沒法不擔心,這時聽了艾莉的話,才竭力将這擔憂給壓回了心底。
艾莉說的沒錯,他一個大男人,還是被封雲霆托付了任務的大男人,這時候要是垮下來,可就太不應該了,當即深呼吸一口重振心神,在給時繁星作彙報的時候,亦是說得比以往更清晰明了。
“你們那邊的進度倒是不慢。
”時繁星自己忙得腳不沾地,自然也體諒其他人,這時順便就對文森他們安慰了幾句。
文森想起封雲霆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叮囑,則是自責道:“夫人,您就别誇我了,封總讓我一定要照顧好您,我現在不僅把他弄丢了,還連累您那邊要對付劉先生這樣的人,我真是太失職了。
”
平心而論,這事不能怨他,唐納從一開始就做好了逃跑的準備,連個人影都沒留下,别說是他了,就是封雲霆還在,也未必能這麼快就把他找到。
時繁星聽完了文森的講述,忽然察覺到了被忽略的一點:“你說唐納是離職後跑路的?
”
“據說是這樣的。
”文森為免打擾到艾莉繼續工作,很有眼力見的躲到窗邊繼續打電話,他回憶着打聽到的說辭道,“這邊的員工都說他被封總調職後就心生不滿,所以在封總到這邊之前就主動辭職了,之後才人去樓空,不見蹤影的。
”
如此把事情捋一遍之後,文森覺出了不對勁,倒吸一口冷氣道:“我就說我怎麼總覺得這事怪怪的,原來問題出在這兒了!
”
唐納走的未免太及時了,就像是專門要躲封雲霆似的,而劉先生也是在那之後轉到台面上,領着兩個由受過江家恩惠的創業者為法人的皮包公司布下了這個驚天騙局,這一切之間必有聯系。
文森越想越後怕,擔憂道:“繁星姐,要不然我讓艾莉先回去吧,或者我們一起回去?
你那邊的情況好像有點危險。
”
“一個劉先生而已,隻要拖夠三天,案件的性質就會發生變化。
”時繁星并非一味的拖延時間,而是心中早有計劃,就等着實施,文森現在回來不僅幫不上忙,反而有可能被察覺到不對勁。
文森知道她是有主意的,見她已經想好了對策,便跟艾莉老老實實的留下來追查唐納的行蹤,順便清理一下歐洲分公司裡的異樣。
依目前的情況來看,分公司裡的問題不會少,說不定還有江城海提前收買的眼線。
兩邊各自依着進度辦事,倒是誰也沒耽誤誰,時繁星拖到第三天上,主動給了劉先生一個下馬威,她去報了警,懷疑對方訛詐,而且還很可能綁架了自己的丈夫,否則是拿不到文件的。
劉先生本以為自己還有好一陣時光可以享受,見牢獄之災來得這麼快,倒是也沒有太過慌亂,左右是早有心理準備的事,沒必要搞得亂七八糟。
根據時繁星提供的證據,警方将劉先生列入了嫌疑人名單,然而什麼證據也沒能搜出來。
劉先生早在從江家老宅離開的那一刻就斷掉了跟江城海所有的聯系,至于他曾經的秘書職位,則是做不得數的,衆所周知,江氏家大業大,公司裡特意設了個秘書處,董事長是什麼人物,怎麼可能跟一個秘書來往密切?
陳盼得知此事,第一時間給時繁星打了電話:“繁星姐,我聽說封氏被勒索的事了,現在對方已經被逮捕了,合同也不用履行了吧?
”
“暫時不用,但恐怕拖不了太久。
”時繁星漸漸發現了這幕後之人的險惡用心,“合同上是蓋了公章,并且白紙黑字簽了名的,現在除非能夠證明合同是被脅迫簽署,或者簽署者唐納當時已經不具備履行職位的能力,恐怕還是要給這筆錢的。
”
陳盼氣得不輕:“這不就是搶劫麼?
十倍賠償,也得虧他們說的出口,損耗率那麼高的原石,怕不是他們從一開始就虛報了吧?
”
時繁星深以為然的點頭:“确實有這個可能,但目前沒有證據,文森他們還在歐洲那邊繼續封雲霆沒完成的工作,等到内鬼差不多都被抓出來了,事情應該也就簡單了,你不必太過擔心我。
”
“唉。
”陳盼長歎一口氣,不放心道,“繁星姐,我現在沒法過去走動,隻能打電話給你,你千萬要小心,否則江幟舟說他萬死難辭其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