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好意思啊!
”陳盼的聲音險些失了控,正調試打光闆的攝像師聞聲看過去,目光中寫滿關切。
陳盼連忙擺手表示自己沒事,然後對陳老解釋:“您是男人,可能不太懂現在女孩子的心思,我自己去問他這個的話實在是有點......說不出口。
”
她支支吾吾的說完,感覺自己最近大概是有些跟月老犯沖,否則怎麼總是能遇到關心自己感情問題的人?
再這麼說下去的話,她怕是都能當感情專家了!
陳老一臉茫然:“問他為什麼跟你吵架有這麼難麼?
”
他跟陳盼總是不在一個頻道上,然而還能聊得下去,也不失為一種緣分。
陳盼擡手捂住自己的臉,是徹底的無地自容了,陳老見狀,決定再給他們加一把火,當即表示:“不如這樣吧,我來幫你問!
”
“不用了!
”陳盼一個閃身擋住他擡起來的手,嘴比手更快的說,“我自己來!
”
陳老慈祥中不失狡猾的笑了一下:“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
陳盼懷疑自己又上了當,奈何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這才有了她叫江幟舟過來幫忙,然後要他幫忙遮掩的事。
江幟舟不知道事情經過,但勝在為人靠譜,對她又是真心的,要表現出和好的狀态壓根就不用演,隻要收起刻意壓抑着的情緒就可以了。
兩人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很快就幫攝像師把活兒都給幹完了。
陳老的照片拍得也比想象中順利,攝像師将他年輕時跟妻子的合照放在後面,又特意挑到合适的角度讓他坐下時能夠剛好覆蓋照片裡的自己,然後将他跟兒子在成人禮上拍的合照放在前面。
這兩張照片的背景剛好都是客廳,隻要攝像師選取合适的角度,就能拍出陳老也在框中的感覺,到時候再後期修飾一下的話,這感覺就更強烈了。
陳盼站在攝像師身邊看着設備裡的畫面,興奮道:“你這技術夠厲害的啊。
”
攝像師一撩散下來的長發,拍着兇脯表示:“當然了,這可是我的看家本領,别說是靠素材拍全家福了,隻要你把照片給我,我能靠後期把這一切做得天衣無縫。
”
三個孩子沒少跟着時繁星和封雲霆參與各式各樣的場合,早都是秀場的常客了,但這樣近距離的觀看攝像過程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齊刷刷的哇了一聲。
攝像師在和時繁星合作拍攝珠寶宣傳圖的時候見過他們,熱情的蹲下跟他們打招呼:“其實這也沒什麼難的,你們要是喜歡的話,我也可以幫你們拍幾張錯位照片,風格和主題任你們選。
”
憑他能給雜志社供稿拍時尚大片的水平,來陪孩子們委實是殺雞用牛刀了,但時繁星是他的伯樂,封氏也給過他事業上的幫助,他是真心實意的願意陪孩子們玩。
江幟舟站在陳盼身邊,見她跟孩子們一樣欣喜,不免有些吃味。
他以為攝像師是純粹的工作人員,對這人并不怎麼上心,甚至一度以為負責攝像工作的是女生,直到湊近了給陳盼幫忙,才意識到自己弄錯了攝像師的性别,等瞧見陳盼跟這人聊天,那更是警惕起來。
陳盼跟這攝像師是舊相識,從他們倆聊天時的用詞來看,兩人的關系更是不錯,萬一他趁虛而入的話,豈不是......
江幟舟不敢再想下去了,出言提醒:“陳老的照片才剛拍完,這就開始下一單的話是不是有點太急了?
”
看在陳老的面子上,他措辭已經很客氣了,若是換了在别的地方定會忍不住直接諷刺。
“說的也是。
”攝像師是個好脾氣的,并且很清楚陳盼和江幟舟的情侶關系,自覺的拉開了跟她的距離。
江幟舟這才稍稍滿意些許,偏偏陳老看熱鬧不嫌事大,當場表示:“沒事,我拍一張就夠了,就是留個念想而已,孩子們想拍的話盡管拍好了,剛剛不是說院子裡光線好麼?
那就去院子裡拍。
”
此話一出,孩子們齊刷刷的歡呼起來,陳盼見江幟舟吃癟,也故意跟着笑起來,專為看他的反應。
江幟舟如她所料的對攝像師不滿起來,打量他的目光就像是打量越線的犯規者。
陳盼找到治江幟舟的法子,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主動請纓要給攝像師當助手,結果自然是成功了。
攝像師是個醉心于藝術的,全憑身邊消息靈通的朋友才知曉陳盼和江幟舟的關系,這會兒專心緻志的幫孩子們拍起照片來,立刻就将亂七八糟的事抛擲腦後,反倒襯得江幟舟狹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