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聽筒另一半沉默了,她軟硬兼施的提出了新的交易條件:“這不是純粹的幫忙,而是一個交易,隻要你能給我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我就能讓你和江先生雙宿雙飛。
”
陳盼見話題轉得這麼快,不禁有些茫然:“你這是什麼意思?
”
她跟江幟舟都把戲做得那麼完備了,擺明了就是沒打算再掩飾性向,于小姐這個提議實在是有點多餘。
更何況一旦兩人登記,于家跟馮家就算是綁在一起了,到時候事情的走向可就由不得他們了。
孰料,于小姐這一次卻是難得想到很長遠的地方去了,她一邊擦淚一邊說:“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你們現在是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但以後呢?
家裡的壓力遲早會來的。
”
“這是我們自己考慮的事,你不需要想這麼多。
”陳盼莫名有些心軟。
同為女孩,她不由自主的就會代入到于小姐的立場上考慮問題,雖然如果換作是她,是絕對不會用逼着别人跟自己結婚的辦法來解決問題的,但她能夠理解于小姐。
于小姐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她敏銳的捕捉到了陳盼的動搖,終于扔出了殺手锏:“如果你願意幫我,我們甚至不用登記結婚,隻要辦個婚禮,糊弄一下外面的人就夠了,到時候可以各過各的。
”
平心而論,于小姐提出的條講不算太差,陳盼隻要答應她,就可以從此穩穩的占住馮雲陽的身份,哪怕是有一天要恢複身份,也不用擔心自家那個草包哥哥會毀了于小姐的人生。
大家你情我願的演個戲,等演不下去了,再拆夥也就是了,總歸是比魚死網破來得強。
然而,江幟舟卻是神情嚴肅的看了過去,他及時敲了下桌面,是在提醒陳盼别忘了于小姐先前整出來的幺蛾子,這樣的懷柔手段騙騙初出茅廬的陳盼還行,騙他這樣的老江湖是不可能的。
陳盼果然因此回過神來,堅定的拒絕了于小姐:“這不太好吧,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掩蓋,說不定會導緻意料不到的惡果。
”
在這件事上,她是真得有發言權,畢竟她因為假扮馮雲陽,真是吃了不少苦頭。
江幟舟聽了這話,終于略略松了口氣,偏巧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響了一聲,李秘書的聲音随之響起:“總經——”
他的話剛說了一個開頭,就被迅速沖到門外的江幟舟給攔住了。
李秘書還是頭一次見自家老闆情緒這麼激動,吓得連連後退了一步,差點把手裡抱着的東西給扔了:“這是出什麼事了?
”
江幟舟二話不說把人往外面帶:“陳小姐在打電話,我們出去聊。
”
與此同時,于小姐也聽到了這邊的聲音,詢問道:“江先生,你那邊是有什麼情況麼?
”
陳盼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等确認他們兩個走遠了,才開始東拉西扯的解釋:“沒什麼,有人來給我送了個文件而已。
于小姐,這件事要不還是算了吧,午休馬上就結束了,我還得工作。
”
沒了江幟舟在旁邊穩定大局,她一個人還真有點心裡發怵,唯有寄希望于通話趕快結束,然而于小姐卻是瞬間又落下淚來了,在聽筒另一邊哭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馮先生,隻是對外宣稱是夫妻就可以了,我絕不會幹涉你任何事的,難道這還不行麼?
”她甚至搬出了于家做後盾,“到時候婚禮的一切事宜都由我們家來辦,你什麼都不需要操心,出個人就行了。
”
說着,于小姐又帶上了哭腔:“你就忍心讓我一個人想辦法麼?
就算你隻喜歡男人,我們也算朋友吧?
”
“要不你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一下。
”陳盼的心不是石頭做的,再這樣下去,遲早要被她給哭軟了。
于小姐生怕她事後琢磨過味兒來,催促道:“不行,你要是後悔了怎麼辦?
我一個女孩子家,總不能再跑到你們集團去,當着你的面大哭一場吧。
”
這哪裡是勸說,分明是威脅,要是陳盼敢不答應,她就還有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後招。
陳盼原本就已經動搖,見于小姐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是為了孩子以後的生活才做到這個份上,一時嘴快就應了下來:“好,我可以幫你這個忙,不過......”
她的話說到一半就頓住,是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