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幟舟毫不留情的戳穿道:“你是為了保住你自己。
”
“這有錯麼?
”江承平原本是想說服陳盼,讓她幫自己一把的,現在被迫要啃江幟舟這塊硬骨頭,多少有些發怵。
“沒錯。
”江幟舟的态度讓人捉摸不定,就連目光都平靜的讓人找不到一絲波瀾。
面對這樣的銅牆鐵壁,就算是攻心的好手也必然會犯難。
江承平權衡過後,隻好放棄用手頭的棋子去換取更多的利益,反正隻要能引得江幟舟去跟秦霜惡鬥,他就能從中獲利。
“算了,既然江總不信任我,我也就不在這裡自取其辱了,不過我來都來了,要說的話還是得說。
你還記得秦霜身邊的程律師麼?
仔細調查他的話,興許會有新發現。
”
江承平留下這句話,當真從江幟舟家裡走了出去,他自始至終沒回頭,并未打算以退為進,而是真得毫無條件的把籌碼交了出來。
如此反常的表現讓人不得不防,江幟舟撥通了李秘書的電話,明面上的事還是得找他才放心。
另一邊,薛父神情疲憊的從精神病院裡走了出來,手邊是滿滿一袋子藥。
自從薛小雪得知陳盼的近況後,病情就越發的嚴重了,甚至有了無差别攻擊身邊人的傾向,起初她隻是看不到同齡女孩擁有姣好面容,後來卻發展成了看到面容完整的人就要動手攻擊。
薛父身為供養她的人,倒是沒受到實質上的傷害,可言語上的攻擊卻沒少過,他實在沒辦法忍受,隻好請了醫生去療養院會診,結果診斷出了暴力傾向和雙相情感障礙。
“我想這大概是因為薛小姐遭受的打擊實在太大,如果家屬希望她好起來的話,最好還是能讓她脫離原來的氛圍,不要再讓她跟能刺激到她的因素産生接觸,并且要按時服藥,多跟她交流。
”
醫生說的簡單,真做起來卻不容易,薛小雪在療養院裡住了也算有一陣了,但卻連後花園的環境都不熟悉,原因無它,純粹是因為她不肯出去。
“他們全都在嘲笑我。
”薛小雪整日就窩在房裡,她現在甚至連能倒映出面容的玻璃都見不得了。
薛父生怕她再用餐具自殘或者傷人,不僅讓人把餐具都換成了塑料的,甚至一有空就親自來給她送飯,他見女兒變成了這樣,隻能把苦往心裡咽,順着她說:“他們是誰啊?
”
“是陳盼!
”薛小雪一提起這個名字就咬牙切齒。
薛父如今也聽不得這個名字了,見她病成這樣了還不忘跟陳盼較真,漸漸的也恨上了陳盼,雖然他知道她自始至終沒做錯過什麼。
這天晚上,他照例是悄悄的來精神病院拿藥,再回到療養院,拜托護工想辦法把藥片混進薛小雪的飯菜裡,可剛走出大門就被一塊扔到腳下的小石頭吓了一跳。
薛父以為是意外,下意識的退了兩步,可小石頭卻是接二連三的往地下落,直到他擡起頭,跟一個站在鐵欄後的披頭散發的女人對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