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封惜蘭才是大人長輩,被他這麼一形容,倒像是他更年長一些似的。
陳盼早知道小陽聰慧早熟,但她本以為那是商業上的天賦來着,沒想到他對人情世故也這麼明白,驚詫不已的點了下頭,開始專心安慰圓月,剝開巧克力糖遞過去:“先說好,隻可以吃一塊。
”
“哇!
”圓月一反常态的沒接巧克力糖,而是往前一撲落到陳盼懷裡,開始摟着她的脖子嚎啕大哭,“幹媽,嗚嗚嗚......”
陳盼被她這架勢吓了一跳,連忙把糖放到一邊,輕輕抱着她坐回到沙發上,一邊給她的小臉擦淚一邊心疼道:“不哭了,有事慢慢說,幹媽在這兒呢,剛才那個怪阿姨是不是吓唬你們了?
”
圓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是小陽解釋說:“幹媽,那個表姑奶奶的手勁特别大,是把我們拽過去的。
”
“拽過去的?
當時附近沒有旁人麼?
”陳盼是真的驚呆了。
來參加封家的宴會,竟然還欺負封家的孩子,封惜蘭未免也太猖狂了,這恐怕是有備而來,就打算找茬的吧。
陳盼連忙又問:“那她都跟你們說什麼了?
有沒有很過分的話?
”
圓月伏在她肩頭哭得厲害,不住的抽抽噎噎,想說話也幫不上忙,仍舊是小陽繼續講述道:“一開始的時候倒是沒說什麼,就是嫌棄我和圓月沒禮貌,說我們叫她阿姨卻不叫表姑奶奶,但我們當時真不知道她是表姑奶奶。
”
一想起當時的事,他就覺得反常,忍不住問陳盼:“她真是我們的表姑奶奶麼?
那為什麼我們以前從來沒見過她?
”
“論輩分的話确實是,不過她跟你們沒有太大關系,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
”陳盼不好把封惜蘭跟封家的往事說的太明白,一來是小孩子未必能聽懂,二來是那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好事。
小陽聽到這裡,心裡已經很明白,繼續說道:“我們起初以為是自己叫錯了,就重新叫了一遍表姑奶奶,但是她不依不饒的,非要教育我們一通,我不想聽就想拉妹妹走。
”
陳盼适時給予他鼓勵:“小陽做得真棒,都知道要保護妹妹了。
”
“這是當哥哥的應該做的。
”小陽面不改色,懊惱的又說,“如果我早點拉着圓月走的話,說不定就沒有後來的事了,表姑奶奶沖過來一把拽住了圓月的手臂,我力氣比不過她,隻好站在原地不動了。
”
圓月聽到這裡,暫時停止了抽噎,小聲道:“她拽着我胳膊的力氣可大了,幹媽,為什麼她那麼兇啊?
”
陳盼輕撫她的小腦袋:“因為她小時候是個壞孩子,跟圓月這樣的好孩子不一樣。
”
小陽見圓月眼裡含着淚,也是心疼的不得了,又對陳盼說:“表姑奶奶當時不隻是拽,後來還捏着圓月的手臂來着,我想讓她松手,她就把我也數落了一頓,還好後來幹媽你來幫忙了。
”
如果再沒有大人出現的話,他恐怕就要忍不住沖上前對着封惜蘭又踢又打了,哪怕是抛棄了禮貌,也必須得把妹妹從這個老巫婆一樣的表姑奶奶手裡救出來。
陳盼聽到這裡,忍不住卷起了圓月的衣袖,口中柔聲安慰道:“别怕,幹媽看看你受傷沒有。
”
“嗯。
”圓月知道她是為自己好,也不亂動,就乖乖的由着她卷袖子。
小陽見妹妹這麼快就不哭了,拿起陳盼先前剝開的巧克力糖喂給她:“喏,今天可以多吃一塊。
”
圓月伏在陳盼肩膀上破涕為笑:“哥哥,你不會告訴媽媽我偷吃糖吧?
”
“不會,但是下不為例。
”小陽比她大不了幾歲,俨然已經是兄妹三人中說話最有威信的,時繁星和封雲霆照顧不過來孩子們的時候,他這個當哥哥的就會監督妹妹們早睡早起,尤其不能讓他們多吃甜食。
但今天的情況不一樣,圓月是真的受委屈了,她的手臂又白又嫩,平時磕碰一下都很明顯,此時上面赫然印着一排深深的指甲印,有的地方甚至還破了皮。
陳盼的火氣蹭蹭往上冒,霍然起身道:“走,我帶你們找爸爸去!
”
封雲霆挂掉跟時繁星的電話後,很快就又被來道賀的合作夥伴給攔住了。
一位珠寶供應商滿臉和氣的端起香槟敬了他一杯,豔羨道:“封總,你可真是好福氣啊,家庭事業雙豐收,公司那麼蒸蒸日上不上,現在又一舉得了雙胞胎,這兒女緣實在是好得不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