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配?
”陳盼當即燃起了鬥志,說什麼也不肯哭了,她既然已經開了頭,索性就把苦水倒個徹底,免得憋在心裡難受。
薛小雪仿佛是對她有執念,得知她也在同一所大學後,隔三岔五就帶着一身名牌的小姐妹到她面前晃,見她忙着打工學習之後,便盯上了對她有好感的男生,即那位已經犧牲的邊防戰士。
江幟舟很尊重陳盼這位為國捐軀的前男友,回憶着在她社交網站賬号裡看到的一點一滴,感覺薛小雪也是夠沒眼裡見的。
陳盼講完了薛小雪那些幼稚至極的炫耀手段,終于講到了她不願面對,又不得不面對的正題:“我上大學的時候除了學習,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勤工儉學,你也知道,申請貧困生補助是要看家境的,我有那麼一個爹,學校怎麼可能給我補助?
”
馮日盛是身家豐厚的巨富,即使他早已經跟徐馨離婚,後來也漸漸不再理會她們母女,但她的資料卡上父親一欄裡仍舊有他的名字。
陳盼自嘲似的笑了:“你說好笑不好笑,我沒收過他多少好處,最後卻被他拖累得連補助也沒有,後來薛小雪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這件事,在一次同學聚會上故意找茬公開了這件事,并且口口聲聲說我是私生女。
”
“你不是。
”江幟舟堅定的重複道,“我們都知道,你的父母是合法婚姻,而你是在他們婚姻存續期間出生的,要說有誰是私生,也該是你那個沒用的哥哥。
”
“無所謂了。
”陳盼不以為然的攤手道,“反正那事被她鬧的滿城風雨,我有一次氣得想跟她打架,反倒被她潑了一臉的水,她知道我不敢還手,因為一旦受處分的話,我會失去獎學金。
”
在那種情況下,她仍舊結下了不錯的緣,甚至還收獲了一段愛情,也不知道該說薛小雪太不得人心,還是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郊外的風一陣一陣的,經過濕地邊河流時沾上了微微的水汽,打在人身上也不至于太冷,陳盼緊了緊衛衣的袖口,忽然問:“你看我今天跟以往相比有什麼變化沒有?
”
江幟舟見她話題轉換的這麼快,配合道:“有,你今天的發型不太一樣,還有頭飾,我之前從來沒見你戴過這麼好看的發繩,要是你喜歡的話,我下次陪你去逛逛好了,請相信我的眼光。
”
他特意用上了“請”字,聽起來嚴肅又怪異,讓陳盼疑惑了一句:“你也會挑女孩子的首飾麼?
”
“眼光一般,不過有你在身邊盯着,你不喜歡的話再放回去也就是了。
”江幟舟語氣豁達,顯然是對自己的眼光很自信,卻故意說得謙遜,好引得陳盼追問。
陳盼看穿他這點小心思,偏偏不接茬,狡黠道:“那好,等下次休息日就去。
”
不遠處的三個孩子看着他們倆靠在一起嘀嘀咕咕,連正在準備的小漁網都忘了,還是小陽盡職盡責的接過妹妹們做到一半的那兩個繼續安裝,他說:“你們看,我是不是猜對了?
幹爸和幹媽和好得很快。
”
圓月和小辰越發的佩服這個哥哥了,感覺他先前的話果然不是胡說,欣喜道:“太好了,那等他們結婚了,有了更小的弟弟妹妹,就可以跟我們一起來玩了。
”
說着,她就要站起來哒哒的跑到陳盼和江幟舟身邊向他們表達自己的祝福,結果還沒等跑幾步就被小辰攔住了,神秘兮兮道:“他們現在剛和好,應該要過二人世界,暫時不能去打擾。
”
小陽也跟着點了頭:“咱們抓魚去吧,我帶了罐子來,到時候再撈些水草和小石子回去放到缸裡。
”
封家的後院很寬敞,因為他們喜歡在家養些小魚、小蝦的緣故,封雲霆讓人給他們開辟了一個小小的區域,裡面不僅有一窪活水循環的小小深潭,還擺着幾隻矮子,裡面是林伯種的荷花睡蓮和他們養的蝌蚪小魚。
小陽想起家裡的水缸,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真是太可惜了,上次的小蟾蜍被老巫婆一樣的表姑奶奶吓着了,現在都不愛從水裡出來了。
”
圓月和小辰并不害怕蟾蜍之類的小動物,也感到很可惜的點了頭,商量着要再養幾隻小蝌蚪。
他們三個說幹就幹,得虧江幟舟目光如炬的注意到,這才連忙拽着陳盼跟上,他想把孩子們叫住,結果剛開口就被她捂住了嘴。
“先别出聲!
”陳盼的個子遠不如他高,要捂住他的嘴非踮起腳來不可,她生怕走在前面的三個孩子聽見,小聲道,“咱們悄悄跟着就行,先看看他們想幹什麼。
”